武阿库与索军锋先还有板有眼地搏击,打到后来,两人抱成一团倒在地上滚来滚去,可是谁也制服不了谁。
或时又站起身子相互贴身挥拳互击。
阿月又将鼓擂了起来,她要给武阿库助威。
鼓声一起,武阿库知道又是阿月在激励自己,浑身又一次血脉喷张起来。
索军锋被他抓住腰部衣布,矮身用肩顶住他腹部,然后在大叫声中长身而起,将索军锋那一百七八十斤的块头,一下子给举了起来向前贯摔出去。
索军锋身子着地向后滑行了一丈多远方才停止下来。
武阿库正欲扑过去骑压在他身上痛揍一顿时,对方阵营中弓弦骤响,一支支利箭劲射而来。
武阿库只得一边挥臂拨打来剑,一边向后撤退。
阿月见对方箭矢如雨,赶紧将战鼓抱起一旋身向武阿库扔过去,大吼道:“快用它挡箭。”
武阿库右臂拨打来箭,左手向后一伸,手指破开战鼓腰身木板,抓住战鼓横在身前。
一支支利箭射在鼓面上,方才被止住前进之势。
武阿库拖着战鼓急急奔回,方才脱离了利箭的射程范围。
索军锋在兵士所射利箭的掩护下站起身,回到队列之中指挥军队向后撤退,一直退到那些乱石堆中方才止住脚步。
武阿库回到队列,阿月赶紧给他拍打衣裤上的泥土和灰尘,一边关爱地道:“将才好险啊。”
要不是阿月将战鼓抛给武阿库,在如雨箭势下,武阿库也许就会受伤。
武阿库望着为自己担心的妻子,心里一暖笑道:“是很危险,幸好有你相助,不然就成了刺猬。”
刺猬,万箭穿心!
阿月嗔道:“什么刺猬,不许乱说。”她说着又责怪道,“战场上,你不应该婆婆妈妈,他失了战马,正是取胜的好机会啊。”
“那人跟我一样憨直勇武,与我有得一拼。”武阿库道,“我之所以那么做,就是想用平等的手段打得他心服口服。”他末了又道,“那家伙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后来不是把那个人情还给我了吗?”
“我知道你们是惺惺相惜。”阿月告诫道,“以后千万不能这样了。”
“喜莫(彝语,即妻子、老婆),我知道你很担忧,但是你放千万个心,我所做之事都是有分寸的。”武阿库拍了拍阿月的肩道,“他要不是个憨直之人,我就会采取另一种手段了。”
索军锋在石山上吼叫道:“喂,那个家伙,咱们明天接着打!”
“我武阿库奉陪到底!”武阿库回道。
索军锋也不再说话,带领人马回寨而去。
武阿库命人抬回阿迪木尸体好生安葬,沙玛惹达作为呗耄,又忙活起来。
阿迪木也是个勇士,在守卫石头城堡时都活了下来,可惜死在了云天寨。
云天寨内一座大草亭子里,索天雷等人正围着索军锋索旺两人讨论着战事。
首先,大家一致认为算是打了个胜仗,因为杀了来犯之敌一个将军。
最后,全都指责索军锋不该有妇人之仁,把对方兵器挑飞时,就应该乘胜追击将他杀掉。
索军锋异常勇猛,但在众人的眼里,就是显得有些憨。
就是武阿库所说的憨直。
他见众人指责他,据理力争,所说就是对方在他马匹被压垮时,人家没有趁机出手用刀砍他。
众人不依不饶,依旧数说着。
索军锋憋屈的脸都红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们既然如此说,那明天就去试试,看能不能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众人见他牛脾气发作了,当才不再冷言冷语。
索天雷也打了个哈哈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要为这些小事伤了和气。现在,咱们来商议商议怎么对付敌人才是。”
寨主发言,众人立刻正襟危坐,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起应对之策来。
深夜。
山寨寨门无声打开,影影绰绰的人影鱼贯而出。
一个个弯腰弓背向山下急急潜去。
他们白天看到山下的营地,周围是一排木栅栏,木栅栏上斜靠一些木棍,外面部分削得溜尖,以防止马队跨冲进去。
营地中是一排排用树木搭成的简易窝棚用以遮风挡雨。
云天寨的索家军,正按照他们的预定计划行进着。
十来个兵士悄悄向前,在弓箭射程内,搭箭拉弓瞄准了每个高台上的哨兵。
一只夜猫子突然叫响,每个高台上的哨兵顿时中箭而倒。
潜伏在后面的索家军,立刻起身一字排开冲向栅栏。
为了在翻越栅栏时不拥挤,他们自然得如此安排。
木栅栏和斜靠的木棒越来越清晰,众兵士加快了脚步。
他们准备一跃而上,用最快的速度翻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