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笑,“酒店外面有休息区,走吧!”
跟着她到了酒店后方,是一个露天的休息区,她找了个位置优雅的坐下,示意我坐下聊。
我坐到他对面,向前来问候的服务员要了一杯白开水,她则要了一杯咖啡,特意交代不加糖。
我垂眸,瞪着她开口。
她倒是不急,一直等到咖啡送来,浅浅喝了一口才道,“时小姐似乎从来不碰咖啡?”
我点头,“味苦,不适应。”
她浅笑,再次喝了一口,兴许是味道过苦,她微微蹙眉,“不喜欢苦,也是一种福气。”目光落在我身上,她微微笑开,“实话说,你和我年轻的时候真的太像了,若不是我亲自查的DNA,我都觉得你就是我的女儿。”
我淡笑,笑得有些冷,“能成为林总的女儿,要几辈子的福气,我时念福薄,不配!”
她脸上的笑淡去,眯了眯眼,随后长长的呼了口气道,“三十年前,我刚满二十,出身平凡的我自小就知道,以后若是想要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必须足够努力,足够能吃苦。二十三岁,我大学刚毕业,遇上受人敬仰的知骋,能在人海里被他认定,大概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他矜贵,优雅,绅士,几乎是所有女人中的梦中情人,很幸运我和他彼此欣赏又能互生爱慕。”
我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讲,并没有插话的意思,她让服务员给她续了杯,继续道,“二十四岁,我和他都憧憬过无数种未来的日子,我甚至已经想象到以后嫁给他的生活,美好又值得期待,但现实是残酷的,没有几个普通家庭里出来的孩子能够不动声色的受到万人敬仰,只有那种长期侵染在名门贵族下的孩子,他具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和骨子里透着的优雅,才会在人群里闪闪发光。”
她看向我,有些轻蔑,“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很少有人拥有,因为这是血统里带的。”
我不由蹙眉,但也仅仅只是蹙眉而已,静静听着她讲。
她将身子微微靠后,因为家庭背景的差异,我被莫家嫌弃挑剔,高傲如我,一怒之下我便离开了知骋,想要独自闯出一片天地,离开京城的那一年我暗自发誓,我林宛迟早有一天要站到莫家人仰望我的位置。”
说到这里,她不由自嘲一笑,“命运可笑,我没想到我离开京城后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负气而走,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回头去找知骋,可我毕竟年轻,第一次怀孕当母亲,我舍不得打掉孩子,却又没有能力抚养她,迟疑无措中我的肚子越来越大,最后我不得不生下她。我本是想找个男人就此妥协这一生,但见过雄鹰的人,怎么会屈服于家禽羽下,生下孩子后我便一个人去了国外。”
见她脸上沧桑尽显,我不由微微敛眉,女人这一辈子,野心过大,不知道是好是坏。
缓了片刻后她继续道,“你知道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在国外要想生活下去有多难吗?如同在刀尖上行走一般,我夜不能寐,日日思念孩子,日日想她,可我不能回去,我想只要我存够了钱,有了稳定的生活我就去接她,可这一等就是十年,我再回去淮安找她的时候,她已经被那可恶的男人丢了,那是我半条命换来的孩子啊!”
见她眸子里有雾气,我垂眸,心口微微作痛,我的孩子即便我用半条命也换不来,看着她我不由冷笑,“所以呢?这成为你可以随意伤害别人的借口?”
她摇头,稳了稳情绪道,“十六年,我找了安然十六年,这十六年里我日日夜夜的期待她好好活着,日日夜夜的牵挂,为了找她,我即便嫁人也不愿意同别人生养孩子,心甘情愿的做人后妈,这么多年,我只为赎罪,如今终于将她找到,留在身边,作为一个母亲,你可以说我自私狠毒,我都认,只要是安然想要的,我都会不择手段的去为她争取,我这后半生都是为了她而活。”
我冷笑,“你爱自己的女儿如命,难道别人就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她看向我,声音拔高了几分,“时念,你原本可以选择的,你若是从一开始就选择不要那个孩子,离开傅景洲,最后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了,我给过你选择,不是吗?”
我真的特别想笑,但笑不出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如此厚颜无耻的把自己的自私狠毒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林总,你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以将自己十恶不赦的罪行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你手上沾满我孩子的鲜血,你就不怕你自己的外孙遭报应吗?”我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听听几个悲催的故事就心软觉得他人也不易。
实在做不到那种所谓一笑泯恩仇的大义之举。
她沉了脸,面色并不好,“时念,你别以为攀上时长林,你就能拿我怎么样了,说白了你不过一个尘埃里的小虫子,我若是有心要你命,你能奈何我?”
呵呵!
这话说的,好嚣张啊!
“我这命本来也不值钱,林总想要拿走,只要你有本事,你可以随意。我攀上时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