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机藏在衣柜内,刺目的红外线仿佛一双眼睛,忠实地记录着一切。
关宴将它拿出来,冷笑一声:“还是高级货,拍一下产品编号,去查查看购买人。”
“好,那他……”
屋内灯光已经打明,林晚意脸庞通红,唇角低低发出意味不明的声响,眼眸迷醉不清醒,明显是被人喂了东西。
“送去医院,治疗一下。告诉医院里的人,他有抑郁症,等他清醒后多关注他一点。”
“好。”
“还有——”
关宴掂着手中的摄像机,唇角勾勒出一点恶劣的笑:“既然摄影机都放过来了,我们不拍点东西,实在是对不起安排这场戏的人。去喊兄弟们过来,有好玩的了。”
……
奚筠和纪岱屿回到家中,得到了关宴那边的回复。
奚筠皱皱眉:“学长刚刚回国,和许多人都不熟,是谁要这样害他?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被人下药出丑,一定会很难过。”
“担心他?”
纪岱屿微微挑眉,不紧不慢道:“你没去,他不会有事的。”
如果奚筠目睹他的丑态,他才是要羞愤难言。
“关宴只是陌生人。”他道,“以后不见面就行了
。”
奚筠紧蹙的双眉没有舒展,眼里隐隐有担忧和生气。
纪岱屿凝视她数秒,忽然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他在你心里仍然有很重要的位置,是不是?”
奚筠微微怔愣,下意识解释:“我只是……”
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大学四年里,她和林晚意关系是最好的。
最初或许是因怜悯而接近鼓励林晚意,但林晚意也曾帮过她许多。
她负担着母亲的医药费,从来都不轻松,尤其是在纪岱屿认错人后,她失去精神支柱最难熬的时光,是林晚意帮她的。
他在心里的位置肯定是不同的。
奚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似乎解释出来,只会让纪岱屿心里更为不适。
纪岱屿微微一叹,坐过来将她给揽进怀里:“在胡思乱想什么,是我语气太凶了吗?”
“……没有。”
“别多想,我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想尽可能了解你的过去。”
他也是刚刚才想起来的,自己和海鸥见面,是大学时期的事情。
当时他认错了人,被兰湘婷拒绝了海鸥全部的回信,当时奚筠会有多难过和难熬。
林晚意对她而言这样特殊,或许就是那段时间的事情。
他确实有点不甘心,但不至于将这股不甘心宣泄在奚筠身上,当年的阴差阳错,是他疏忽才导致。
“明天陪你去看他。”他低声哄道,“我只是想到过去的事情,有点气自己而已,不值得你这么小心翼翼。”
奚筠抿抿唇角,将脑袋埋在他怀里。
纪岱屿顺势将她给环抱住,其实能感觉到奚筠并未完全对自己敞开心扉。
她始终和他保持着最后一点距离,用某种方式保护着自己。
紧紧抱着她,他心里涌起阵阵酸涩。
奚筠轻轻拍一下他:“该睡觉了。”
纪岱屿低低“嗯”一声,将她给松开。
两人安然入梦,一夜宁静。
第二天清晨,他们就前往医院探望林晚意。
林父正在床畔照顾他,似乎是在说些宽慰的话。
林晚意清冷地坐在床上,浑身缭绕着化不开的郁气,低落至极。
“叩叩——”
奚筠将门给敲响,在他们望过来时,含笑道:“学长,我们来看看你,你好些了吗?”
林父站起身,将两人送来的礼物放在一边,让出位置给他们。
林晚意脸庞上浮现一抹羞赧,不敢看奚筠。
奚筠大.大方方走过来,向他问候
道:“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专家,可以帮你看看。”
“不用……”
林晚意终于开口,神色复杂地看向她:“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知道了。”奚筠神情坦然道,“我和纪岱屿都中过,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以后出门在外应酬喝酒,还是要注意一点。你平时在国外走动,那边没有这种事情吗?”
“有……”林晚意抿抿唇,“但我刚到国内,没什么人认识我,我以为不会……”
“坏人做坏事,可不会找什么理由。”
“你说得对。”
林晚意渐渐放松下来,神情舒展。
纪岱屿靠在床边,忽然淡淡开口:“知道是谁害的你吗?”
“知道。”林晚意徐徐吐出,“是叶灵舞,莫家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