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伴随着震动，包包里传出悠扬铃音。
兰湘婷思绪被打断，眼眸里的毒色瞬间消失殆尽。
深吸一口气，她将手机从包包里拿出，接通：“喂？”
“兰湘婷，你再搞什么？”
莫凌霄温润清澈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语气却相当不客气，没有往日的儒雅随和。
“谁让你这样招惹白慕晗的？我让你打听的事情，你都打听了吗？”
兰湘婷这几天一心想着离婚，根本没有要帮莫凌霄。
闻言随意敷衍：“打听了，她什么都不肯说，你想要知道白氏企业的事情，就从其他人身上下手吧。她在娱乐圈这么多年，也不接触家族企业，能知道什么？”
电话里忽然一片死寂，冷意几乎能从那端透过来。
兰湘婷不禁哆嗦一下，心里浮现出不敢的预感。
下一瞬，莫凌霄彻底冷却森寒的嗓音传出，带着他独有的清澈语调，更让人浑身发冷：“谁告诉你，我要调查白氏的？兰湘婷，那天打电话我和你说了什么，你现在给我重复一遍。”
兰湘婷攥紧手机，磕绊道：“不、不是吗？”
莫凌霄不轻不重地“呵”一声，愈发不悦：“如果你实在不想帮
我做事，可以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不……”
兰湘婷唇角颤抖：“我没有这样的意思，你、你先说说你要我打听什么，说不定还能来得及。”
莫凌霄冷嘲：“你以为白慕晗是什么人，以你们现在的关系，你觉得还有机会？”
“算了。”他不耐道，“不用你再去接触白慕晗了，你只告诉我，她这几天有没有提起奚筠相关的事情。”
奚筠？
莫凌霄的目的是她？
可为什么要从白慕晗这里打听？
当时兰湘婷虽然听得心不在焉，但确实是听到白氏企业几个字。
兰湘婷心头没由来升起一股慌意，浓烈的不安似乎要将她吞没。
“兰湘婷。”
没等她想明白，莫凌霄的嗓音从电话里传出，已经不期待她的答案：“白慕晗和奚筠的事情，不需要你再去关心了。你去帮我从纪岱屿手中得到一份文件，如果连这件事你都能办砸……兰湘婷，你知道后果的。”
通话被无情挂断，兰湘婷甚至来不及解释和拒绝。
纪岱屿对她愈发冷淡的态度，根本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机会。
兰湘婷咬住手指，眼眸里都是焦躁和恼怒。
如果不是被莫凌霄捏着把
柄，她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而想到这一个把柄，兰湘婷心头怒浪就不断翻腾，根本停不下来。
她拨通另一个电话，咬牙道：“我听说岑小夏还在前台上班，是吗？给我往死里搞她，一定要让她离开鼎盛，离开江城！”
晚上，奚筠在下班时分，再度接到了岑小夏的求救电话。
“奚小姐，实在对不起，又要麻烦你了……”
她的声音哑哑的，鼻音很重，有哭过的痕迹。
奚筠眼眸冷下几分：“她们又欺负你了？”
“……嗯，还好。”岑小夏勉强打起精神，“今天好很多。”
什么叫好很多，霸凌还分什么轻重吗？
奚筠有些生气。
抿抿唇瓣，她道：“我现在过去，你在公司等我。”
处理过最后一点内容，奚筠将资料锁到柜子里后，就拎起外套和衣服向外走去。
到电梯门前时，却正好碰上在等电梯的纪岱屿。
四目相对，奚筠想到他下午说的话，不禁别开目光，心里再度凌乱不堪。
在纪岱屿说不离婚时，她承认她再度心动了，想要告诉纪岱屿所有真相的想法前所未有的强烈。
可在后来他以此作为条件，逼着兰湘婷说真话时，
她忽然就冷静了下来。
他怎么可能是因为自己而选择不离婚？
只是和兰湘婷争吵，或是有利可图罢了。
“叮。”
电梯门开启，两人一同进去，奚筠和他远远保持着距离，空气里一片冷沉。
纪岱屿提着公文包，随意站在角落里，黑眸打量着门口附近的奚筠。
片刻后，他冷不丁开口：“晚上去我别墅吗？”
奚筠身形一僵，想也不想就拒绝：“抱歉，我要去接一个朋友，刚刚已经答应她了。”
“接谁？”
“岑小姐，我的室友。”
纪岱屿眼眸里浮现出若有所思之色。
岑小夏……说起来，关宴很久都没有给他答复了。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有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