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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1 / 3)

不同于普通的刀剑,折晷的刀体是灵兽骨所制,结契之人又是凌雨时这般修为深厚的刀修,伤在人身以一当十。

胸口的伤处愈合缓慢,缠上了厚厚一圈细布,颜渺对此倒没什么所谓,这幅身骨受过的伤有许多,眼下伤已不算什么。

沈妄的性子却比她还急些,执意用灵力为她疗治伤处,本不算好的面色更白的像是一张纸,颜渺看不下去,赶着人回房歇息。

前往灵苎谷的路途遥远,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

窗子开了半扇,外面的天色已将亮起。

颜渺躺在床上,望着空空的帐顶,如何也合不上眼。

幻境中接触过当年事的人都无法再开口说话,她循着这条路查到江一,可他身中缚念印,也已没几时好活。

那下一个呢,会是楚挽朝吗?

想到楚挽朝,颜渺轻叹一口气。

如今看来,楚挽朝早在当年融灵引初具雏形时就已参与其中,她同他的接触不算多,关于他的记忆中,九成是与凌雨时相关。

凌雨时年幼失母,宗门事务繁多,凌老宗主无暇顾及,总是将其托付给门下的楚挽朝帮忙照看。

凌雨时幼时玩闹所用的木刀是楚挽朝削制,修习刀法后的第一柄佩刀是楚挽朝锻铸,如今所用折晷的刀鞘亦是当初结契后,他亲手为她所雕。

他们在北地小镇醉酒的那夜,楚挽朝等在驿馆,任凌雨时手脚并用爬在他身上,他背她回去,又妥帖周到的,为颜渺与沈妄送来两碗醒酒汤。

聆泉山脚,云隐禅寺的菩提树上挂着写有楚挽朝名姓的红笺,佛堂前的木栏上,亦有凌雨时亲手缠下的百结丝绦。

颜渺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她没想过,五年后再次逢遇故友,会是如今这幅局面。

推门声将游走的意识拉回,凌雨时在门畔探出头来。

颜渺侧首看她:“来了?”

房门开合,凌雨时只站在原处,面上挂着些无措:“渺渺,我……”

“站在那里做什么,倒是进来。”

颜渺撑着身子坐起,“瞧你的脸哭丧成什么样子,我还没进棺材呢,哭的也太早了些?”

“谁哭你了,少说鬼话。”

凌雨时走到床前,看向她胸口缠绕的细布,“还疼吗?”

提及伤口,颜渺好像真觉出些疼来,故作一副夸张表情:“疼,可疼了,你那刀快的啊,再偏过一寸,我这条命就能归你了。”

她企图和常时候一样开着玩笑,凌雨时的脸色却没有好起来。

凌雨时板着一张脸看她,伸手过去,怎么也不敢碰一碰那圈细布,只好又收回手,道:“你也睡太久了,三日,总算醒过来了。”

“等等?三日?!”

颜渺惊的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又被凌雨时一手按回去。

她不自觉咬紧牙关,“我睡了这么久?”

“沈妄没告诉你?周既明本用符印止了你的血,但折晷的刀意有损心脉,沈妄给晚清去了信,这才按她说的所做,保了你的命。”

不知觉间,凌雨时的眼眶已红了一圈,“当时你的血淌了一路,怎么也止不住,我……”

颜渺匆忙拉过她的手:“好啦凌寒,想点好的,我若真的进了棺材,你带了一路的那壶酒就能派上用场了。”

凌雨时的哭腔更重了:“呜呜,你个小王八蛋,你听你这张嘴说的,有一句是好的吗?”

“是我不好,你下刀不知是对我,那招式又难收回,我一时情急就用了易魂符。”

颜渺捏捏她的手指,“好啦,真的不是你的错,别哭啦凌小少主。”

不安慰还好,话音落下,凌雨时的眼泪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

颜渺只好又去擦拭她的眼泪,心道和从前一样,她还是不太擅长劝人。

见凌雨时的眼泪越擦越多,颜渺改口:“说说正事吧,楚挽朝是怎么回事?”

凌雨时抽搭抽搭,止了眼泪道:“周既明的符印保不住江一,他……已经死了。”

颜渺心下一顿。

“楚挽朝当年曾参与融灵引一事,江一见过他,或者说,他害过江一也不奇怪。”

提及楚挽朝,凌雨时的声音平静下许多,“两年前,凌泉宗禁地有贼人闯入,我父亲在那里捉住了几个魔修。”

颜渺对此事有所耳闻。

传言凌泉宗禁地有一块封印百年的昆灵玉,是以天地灵气所筑,镇守聆泉山一方水土。此玉为人所用,可吸纳灵气进益修为,缓解千般痛楚——包括融灵引所带来的戒断之症。

禁地封印百年,旁人不知其入口机窍,能寻到那里的,除非是入凌泉宗多年的人。

凌雨时道:“禁地有异,定是宗门出了内鬼,父亲便用昆灵玉作引,引出此人。”

颜渺:“你们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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