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龄月仿佛听见自己的声音反复回荡,
那种稍陌生的声调在一片安静中,
响亮得出奇。
在对上男生略有笑意的目光时,蒋龄月又一次想变成鸵鸟,把脑袋狠狠扎进土里。
好吧,当然不是非洲沙漠的鸵鸟。
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她可以肆无忌惮和他开玩笑,
可以嬉笑怒骂,可以直言直去,
但现在,蒋龄月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像,有点不太合适......
刚刚在环境催化下的大胆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鸵鸟”月忽而蔫得噤声。
幸好几个男生的脑回路永远不会让人失望,
除了林哲元,
其他几个人注意力的重心都放在内容而非发言人上,
丝毫没注意到蒋龄月反常的调皮劲,
忙着顺着女生刚刚的话打趣芦鸿朔,
直接就过了话茬,七嘴八舌,
“是啊,我们朔哥可还是小朋友啊”
“来来来唱歌了”
哄笑着要唱歌切蛋糕,
蒋龄月这才放松地呼了一口气。
几个人又恶趣味般的在蛋糕上插上了十六根蜡烛,
周梦眠带着头嚷嚷着,一边从包装里拿出嘱咐蛋糕店多加的纸碟和叉子,
“生日就是要插上对应数量的蜡烛。”
又怕破坏蛋糕上的画,还是专挑画面上天空的区域密密麻麻插上的。
蛋糕店分明可以提供数字形状的蜡烛,
几个男生分明就是想要整活。
一把蜡烛在大家手里分发,
蒋龄月拿着自己分到的两根,观察了好久才选定位置,其他人基本都放好了,
她才小心翼翼地插在了一颗星星两边。
女生正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成品,自我感觉还不错,
很有对称的美感。
忽地就听见有人说了一句话,
“龄月姐,你这是在安装卫星吗?”
不知道是谁突然开的一句玩笑,
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一秒钟的房间又全是嗤笑声,大家的视线全都聚焦到那两根位置独特的蜡烛。
蒋龄月脸皮薄,听到这话,又加上众人的目光,脸登时就像火烧一样,
咬着嘴唇低头,
偏偏撞上坐着的芦鸿朔的视线。
男生穿着的深色衬衫还是不规矩地解开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领子朝两边撇开,
还反常地别上了一个胸针,
蜡笔小新牵着小白,中间垂着一段链子,很扎眼,还也有几分和男生不适配的可爱感。
他就这样看着她,微微昂着脑袋,酒窝明晃晃地挂在翘起的嘴角旁。
很有芦鸿朔的风格,
骚包的很。
芦鸿朔也不躲闪,直直地迎上去,
蒋龄月躲开他的视线,不知道该把目光投到哪边去,于是又低下头去看蜡烛。
其实,
他们好像也没笑错,
居然真的有点像两颗围绕着星星旋转的卫星,
遥对着海浪,岑静,又有一种孤独的美感。
“卫星安装工”蒋龄月并没有刻意选颜色,只不过就是随手抽出来的,
偏偏放的时候又是左边绿色,右边白色,
活脱脱就是“左青龙右白虎”。
女生看了周围一圈人,突然好像被戳中了笑穴,自顾自笑了起来。
好像没有人知道蒋龄月的笑点,只当她也是跟着一群人,
楚平还调侃她“反射弧有点长”
坐着的芦鸿朔向前倾身,随手一抬,就把自己手里的那根红色蜡烛插在了那颗星星上面,
之后又后仰,靠着椅背,轻声道,
“这样就对了吧。”
蒋龄月一惊,朝男生看去时,眼睛都睁大了不少,
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自己在笑什么。
只是没等开口,男生就把头转回去了,飘飘然。
芦鸿朔看着眼前在无声密谋下,几乎密集分布在一块的蜡烛,
十分合理地怀疑自己是在接受火刑,
眼神涣散中带着迷茫,
甚至还有几分认命般的无奈。
点好蜡烛,没等拒绝,周梦眠就先一步,
跑去“啪嗒”一声,就拍灭了大灯。
明亮的包间瞬时黑沉下去,又迅速被一盏不算微弱的光源涌满暖黄色的光。
饭也已经吃的差不多,大家就都撂下了筷子,一层一层把寿星围住,
芦鸿朔就在一桌子人的簇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