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身回到家中,心中忧虑不安。毕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李溪溪已到适婚年龄,无论罗英还是自己劝说,她都拒绝。长此以往,不仅谣言四起,而且会耽误她的终身大事。
于是,路修身决定邀请李溪溪的父亲李鸣放来高阳一趟,希望他能开导女儿,让自己放心。
李鸣放见到来人,回忆涌上心头。第一次见到路修身时,他还是个青涩少年,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稳重,李溪溪暗中欣赏也在情理之中。后来,路修身在东州崭露头角,李溪溪对他一见倾心,自己辛苦养大的女儿,还未完全绽放,就被路修身“采撷”,实在心有不甘。此后安排女儿出国学习,既是为了让她开阔视野,也是为了切断她与路修身的联系,没想到女儿又去了路修身所在的城市。
李鸣放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没想到路修身竟会操心女儿的婚事,原以为他一直对女儿贼心不死,不曾想他是真的关心女儿的幸福。
墩章乡距离高阳三百多公里,李鸣放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到高阳。他星夜疾驰,终于在几日之后抵达高阳。
李溪溪见到父亲,自然十分高兴,带着父亲逛遍了高阳的每一个角落。父女俩最后来到高阳新城,李溪溪指着前面的一块空地,告诉父亲这里将建成一个园林公园;走到另一个地方,又说这儿将建设一排住房;到了另一个地方,李溪溪笑着说这儿未来将变成高阳的车站,以后墩章乡到高阳的用时更短了。
李鸣放听着李溪溪的规划,想到当初自己送她出国学习知识,如今果然派上用场,心中无比欣慰,也不禁为路修身的大手笔感到震撼。他又想到这么多年,李溪溪走南闯北,独自扛下了所有,到现在还是独自一人,还要路修身操心女儿的婚事,而自己竟然一直误会路修身,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错怪他了。”
李溪溪疑惑地问父亲:“什么错怪了?”
李鸣放自怨自艾道:“我原以为自己看人很准,没想到涉及自己女儿的幸福时反而糊涂了。天下父母或许都有这个通病吧。”
李溪溪伸手捡起一片落叶,递给父亲。
“我一直担心你受骗,所以时不时的反对你和路修身在一起,这么多年过去了,才发现我错怪他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应该支持你们在一起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境况。”李鸣放叹了口气,把藏在心中多年的话说了出来,心中顿时舒畅了不少。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何况现在的我很好,我也很知足。”李溪溪说。
“往后有什么打算?还是先把个人问题解决了,这样我才能放心。”李鸣放说。
“这里需要我,我也离不开这里。等高阳新城建设完毕,再考虑我的个人问题吧。现在我只想把高阳新城规划好,建设好,其他的一概不考虑。”李溪溪一脸认真。
李溪溪成年后,逐渐有了自己的主见。李鸣放意识到,或许是过去对女儿束缚太紧、管教太严,如今已不好意思再对她强加干涉,只能听之任之。他只希望女儿身边所遇之人皆是良善之辈,愿她一切顺遂。李鸣放心中默默祈祷。
高阳饭庄华灯初上,路修身订了一个套间,邀请李鸣放上座。李牧士、路洪水等人作陪,李鸣放推辞,路修身便道,在座都是相熟旧人,唯有伯父德高望重,当居此位。李鸣放这才安心坐下。
路修身说:“伯父来高阳已两日有余,我因事务繁忙,今日才为伯父接风洗尘,万望见谅。”
路修身主政一方已有时日,威严之气渐显,颇有李一鸣当年风采。李鸣放见此情景,赶忙起身说道:“路贤侄客气了。小女多亏你照顾,还为其安排住宿,感激还来不及呢。”
“伯父言重了。”路修身说,“我突然想起,在李溪溪住所附近还有一处院落,环境清幽,鸟语花香,你们日后搬过去,也可相互照应。那院落就算是我赠予伯父的见面礼。”
“万万使不得,无功无禄,不敢受此大礼。”李鸣放坚辞不受。
众人一听全都乐了,李牧士说:“高阳新城共引进专业人才六名,每人一套院落,何况李溪溪是高阳新城总规划人,她不要更没有其他人有资格要了,这是我们路县长重视人才的一片心意,伯父安心领了便是。”
李鸣放才放心的点点头。
路修身起身给李鸣放倒了一杯酒,说道:“素闻伯父爱酒,先品尝一下此酒,这是我们从南京带回了,今日遇到伯父,正好配此美酒。”
李鸣的确乃爱酒之人,当即端起酒杯,先闻了一闻,然后把酒杯端到嘴边品了一小口,随后举着杯子,一饮而尽,连连赞道:“好酒,好酒,很多年没有喝到如此正宗的美酒了。”
李溪溪碰碰李鸣放,把杯子抢了过来,说道:“不能再喝了,身体要紧,只能这一杯。”
李鸣放哈哈大笑,说道:“老了,老了,归女儿管了。不过,今日高兴,又碰到如此美酒,一杯可不行,最少三杯。”
李溪溪扭过头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