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给你夹你倒是挺乐意的。”朝颜恶狠狠地咬了一口肉,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燕诀思忖半晌才想起来这号人是谁,他张开口欲解释。
谁知对面那人捂住耳朵:“我才不听你解释,你就是见色忘义,想我貌美如花,天下下凡,有我你还不知满足,成日招蜂引蝶的!”
朝颜飞快夹了很多菜,她跑到院子坐在秋千上,脚尖在地面微晃,鞋子脚后跟有些松,此时正松松垮跨的挂着。
燕诀望向桌面上剩余的菜肴,她虽闹脾气,但给他留的肉都没多少骨头,倒是青菜她夹走了很多,他嘴角没忍住扯了扯,忽然轻笑出声。
再看远处一个人赌气吃醋的声音,愈发觉得可爱有趣。
他拾起木箸夹了一块肉放入嘴中,果然还是最初的那股糊味,味道说不上好,甚至连还行都算不上,糊味掺杂着令人发腻的甜味。
燕诀没有嫌弃,反而越吃越香,不知不觉,桌上的骨头堆成小山,餐盘里的食物全部被他消灭。
他学着朝颜以往的模样把碗盘都洗了。
走出灶房来到外面的小院,燕诀站在后方没有出声,朝颜看着天上的星星出神,时不时吃一口,地上掉落了几粒白色的米粒,还有一两条青菜。
他注意到朝颜那双不太跟脚的鞋,从储物袋里拿出一双粉色的绣花鞋,绣鞋一侧还有一排细小的珍珠装饰。
燕诀提步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
朝颜没反应过来,手指间夹住的木箸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轻响,她感觉自己的脚被抬起。
她不自觉就要把脚往回缩,谁知脚踝被箍住,无法挣脱,燕诀专注着手上的动作耐心道:“别动,很快就好。”
他脱去朝颜的鞋子,还用手拍去上面小颗粒的泥土,他冰冷的手触及她脚底时,惹得她抖了个机灵。
“我自己来吧。”朝颜小声开口,伸手去拿那双绣鞋。
谁知燕诀根本不松手,他掀起眼皮不冷不淡开口:“别动。”
朝颜只好配合地穿上那双鞋,她从上往下看,正好看见燕诀柔软有些枯黄的头发,她情不自禁伸手去抚摸:“你要多吃点,你看你头发都是黄色的。”
燕诀身形一顿站起身:“你不是还在生我气?这是在关心我吗?”
朝颜恍然,对哦,自己还在生气呢,她举起手里的饭碗继续吃,谁知碗被夺去,她打了个饱嗝。
她站起身,这才发觉脚下这双绣花鞋,鞋底板很是柔软,像踩着棉花一样,她蹦了蹦,确实很软。
燕诀抓住她的手腕,忽明忽暗的夜空下,他想说些什么,一席话在脑海里转了一圈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朝颜叹口气拍拍他的肩:“不过也是,有温婉在,她做饭那么好吃,你怎么会营养不良呢。”
说罢,她甩开燕诀的手提步就走,走到大门要进去时仍不忘回头冲燕诀哼了一声。
燕诀没忍住低头笑出声,朝颜听着他的笑声面红耳赤的上楼。
她自己都有点震惊,那句话不经大脑就这么说出去,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
但本来就是燕诀的错,她一个大美人天天在他身边,他居然还有空出去拈花惹草,实在令人生气。
朝颜倒在床上,没一会就睡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爱惜的将绣鞋整齐地摆在床边。
窗打开了一条缝隙,燕诀走过狭窄的长廊,经过朝颜房间的时候没忍住将窗户推的更大,将床上的姑娘看个清楚。
床上的人是个不老实的,这么一会,床上的被褥已经大半都在地上了。
他笑着叹口气往前走回了房间。
次日朝颜很早就醒了,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迷迷糊糊的坐在黄铜镜面前开始梳发。
但她手一向不精巧,以往都有人帮她梳发,她只会简单的用发簪挽发。
这倒是有些难了,她打开储物袋的口,在里面翻翻找找,总算翻出一本发髻大全,她一页一页的翻,挑了一个简易好上手的。
随即她满意的蹦蹦跳跳下楼,她对自己发髻扎歪了这件事全然不知。
朝颜推开灶房的门,里面好几个伙夫在做早餐,朝颜站在一旁偷师,打了个招呼煮了两碗蔬菜面,趁他们不注意剜了一勺猪肉碎放入锅里。
她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用脚踹燕诀的门,很快门就自己打开了,燕诀坐在书桌旁的软塌上,手执一本经文,目不转睛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