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极其“阴毒”,但是也极尽凌厉,白浪见识过比这一剑强劲很多的剑招,但是没有一剑有这般凌厉的剑意。白浪也是双眉一聚,白虎的煞气喷薄而出催动金钟罩神功全力运转,而他的手掌也缩回要抓住这一剑。不过这一剑实在是能刺出如此正大光明的暗杀一剑,却还有阴毒之意,这人的才能绝对在慕荣华跟马如龙两位之上。
白浪的手掌终究没能及时拉回来,但是他真气涌动之际,眼前护体的罡气却自发地形成了贴着身体的旋风。而衣服下的皮肤也散发出淡淡的金色,也就是原本黄色的皮肤上变得温润如同金属表面一般,这正是此界上限的金钟罩神功所能表现的。这一剑取的正是白浪咽喉、人中与印堂三处。
“所谓败笔,就在于此了。”若是只取一处剑意凝结,说不定便能奏效,然而力分三处则弱,以这等武功也被白浪的护身罡气弹开,喉咙这里滑开,人中这里弹开,只有印堂处那剑尖才刺入了一分都不到,溅出了火花。这等横练武功全然出乎了刺客意外,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只是影子一闪这刺客便已经远远跑了。
“影子刺客?”白浪记得有个叫杨虚彦的家伙似乎是废太子杨勇的儿子,进了补天阁被石之轩收了徒弟成了棋子之一,白浪只能怀疑这个刺客就是他——否则谁有这个武功?石之轩自己么?“莫名其妙,刺杀老子有个屌用场?”白浪还是没有正确地认识到自己的权重。
另一个被当作掩护的刺客已经死了,血水什么的流了一地,白浪扯开面罩一看也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男人面容。白浪索性牵着马,高呼了一声之后那些在府邸所在街道上巡逻的衙役都被喊来,“刺杀某家的尸体你们找个席子裹一裹葬了,顺便将这里冲洗一番。”他吩咐下去之后,便进了自家宅院。
卫贞贞还有点发呆呢,白浪是拉着她进去的。“烧水让老爷洗澡,顺便做点东西来吃。”白浪啪啪地拍手,让卫贞贞清醒一下,这时候她才啊呀一声的喊了出来,“有人要刺杀!”白浪啪地打了一下卫贞贞的头,“等你喊出来,换成别人尸骨已寒了。”
过了一会儿白浪在浴池之中泡着,开始思考自己为何会受到刺杀,刺杀他的为什么会是杨虚彦——初步认定那就是杨虚彦吧。卫贞贞在外面烧火,白浪自然也不会叫她——这个可是白浪设计让人砌好的池子,一墙之隔的外面烧火,热气从地下砖道加热池子下的铁板,铁板上隔空铺着木板,而外面烧火的上面还有个大铁桶里面加水。
热水从上面流入,冷水从下面流出再加热,一个阀门可以控制流入流出,算得上是设计颇为精巧。池子不大也就能容纳两三人,深度差不多白浪站起来的话要到他胸腹之间,坐在里面泡着很舒服的。白浪泡池子发现自己的思维一下子变得灵活了不少,若是有人替他马杀鸡估计还会更灵活。
刺杀他总有一个理由,理由倒是多得要死——白浪觉得自己在荥阳郡平乱的时候杀了不少人,其中想要他死的跟这些死人有关的人肯定不少。但是杨虚彦绝不是会为了钱或者为了替人报仇而当刺客的——这种是政治刺客,出手都是有政治理由的。如果真是杨虚彦的话,肯定是石之轩觉得白浪有死的理由。
绝不是什么为了替义军将士报仇,白浪仔细思考了一下局势,杨虚彦的刺杀证明石之轩的看重,而石之轩这个神经病现在似乎想要扰乱大隋天下。从这个角度上去想的话,白浪立刻就理清楚了状况——归根结底他其实是个现代人,那些屠龙术也是学过的。“原来我那么重要么?”他知道了自己镇守荥阳郡不致为乱的重要性。
所以为啥杨虚彦要尝试刺杀他,那么毫无疑问地张须陀一定也受到刺杀了——不能同时动手的话,效果可能不会达到最好。张须陀出兵之后,一直都跟郡里有联系,时不时地就有骑兵来回传信。而白浪也知道他一切顺利,进逼瓦岗的时候对方根本不敢出兵对抗,都是不断地撤退。
不过张须陀也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进攻的步伐并不快,而是稳稳地将瓦岗寨逼迫到本阵附近与之对峙。以虎牢附近以及荥阳郡供应粮草的话,瓦岗寨这样下去就会被自灭,这是张须陀迫使瓦岗寨主动与他打一场会战的手段。在白浪遇刺前的两天是张须陀最后一次传信,算算时间差不多第二天也该来新的信了。
结果一直没来,白浪带着郡兵出发,追赶张须陀军。
追到一半路的时候,眼前来了散乱的士卒。“败了败了!大使已经身故了!”那些士兵嚎啕大哭,白浪气得七窍生烟,好不容易才问清楚了情况。原来却在大战将起之日,有高僧入营为隋军祈福,当他们走了之后当日晚上张须陀便遇刺。而且动手的根据当时生还的罗士信说是石之轩。邪王石之轩亲自动手刺杀了张须陀。
第二日瓦岗寨军来袭,隋军各自为战最终不敌败退,罗士信与秦琼皆是投了驻守虎牢的裴仁基,而一部分隋军则是一路往荥阳郡跑。
白浪听闻此事勃然大怒,咆哮叱诧犹如虓虎,当下令郡兵半数带着败逃的隋军回荥阳郡守好城,自己带着半数郡兵直扑前方欲来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