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朴翔朴门主看来颇有气度,“既然是故人来访,请!”伸手示意这辩机和尚可以进来了。白浪站在外面的那些普通武林人里面看好戏,他也晓得这种气氛绝对是寻仇,“赶着人做寿的时候来,这怨恨一定非常深,多半是要灭满门的勾当。”
自从晓得这金刀门乃是乡贤一路包赌包娼发财之后,白浪也就明白了这里面不晓得有多少肮脏勾当,基本上灭人满门的事情肯定做过,就是不晓得这和尚是苦主还是当初分赃不匀闹出来的。
“基本上都不是好人,狗咬狗看看也有趣。”白浪率先坐了下来,而有几位武林侠少却已经挤呀挤地挤到前面去准备搞事扬名立万了。白浪捅了捅身边的少侠,“这位少侠,在下乃是外地来的乡下人,这六分半堂是什么?很有名的么?”
对方看来也是热心人,当即就跟白浪一五一十解说起了这蓟城内的天下大势。白浪真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真的不晓得这蓟城里居然真的除了六分半堂之外还有个金风细雨楼,至于其他的什么盟什么联就别说了,这六分半堂跟金风细雨楼是蓟城内最大的两个帮派组织,基本上占据了整个蓟城道上的七分江山,其他组织社团分配余下的三成。
最厉害的是这两个帮派都还有官面上的掩护,算是横跨黑白两道,金风细雨楼偏向白道而六分半堂是非常倾向于黑道。双方背后都有朝廷大佬,属于大佬们用的手套,白浪对这个是一点不奇怪,为啥六分半堂这种黑帮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活动他真的一点不奇怪。
这两个帮派里都是高手如云,势力甚至不仅仅局限在蓟城之中,甚至小半个大燕都有他们的势力,只不过白浪听那言语之中的意思怕是越距离蓟城远,这两个帮派的实力越弱——这也很正常。
听完了这些话,白浪当然也大大地称赞了一番热心人的见多识广,很是让那热心人得意洋洋了一番,大有将白浪引为知己的样子。“现代连环屁随便放几个,区区武林侠少是挡不住的!”白浪暗笑。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这个蓟城里最大的‘强力组织’其实是朝廷鹰犬呢?只不过平时他们不太出头这种帮派争端,而且多半是最后洗地的缘故,看上去似乎不显山不露水罢了。”白浪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这场戏背后搞不好有黑手了。
反正总有黑幕,说不定也就是谁看金刀门吃得太多,想要换人罢了,白浪觉得这甚至只需要朝廷上某位中级官员示意就有可能发生。“否则这辩机和尚一个人过来寻仇还是大寿的时候,他活腻了?”
里面的情况也差不多,这辩机和尚拿起了酒碗喝了一口,“昔年还是门主所赐,贫僧这些年也算是刻骨铭心。不过事到如今,贫僧已经出家这以前的事情,也只能如烟雾般飘散了。还请朴门主也消散了罢。”
“阿弥陀佛。”这和尚放下酒水,这酒水里便涌出了细小的虫子。“一百零八路蛇虫鼠蚁拳!”有人出声,这辩机和尚笑了笑,直接对着金刀门的朴翔朴门主动手了。
义薄云天朴翔作为金刀门的掌门,自然将门中神功春秋刀练得炉火纯青,眼下他一声暴喝,当即就是一记欲取先予斩出,刀光绵绵密密全无杀伤之力,这就是予,待对手觉得有机可乘或者不变应万变的时候,刀光就会展开,直接化为凌厉刀势斩杀对手。即使是对面的辩机和尚练成了一百零八蛇虫鼠蚁拳,朴翔也有信心靠自己的春秋十三刀将他挡在眼前。
何况还有这几位来祝寿的先天高手以及他的三个师弟,这辩机和尚要傻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这不是送人头给他么?
白浪也察觉到里面动手了,与此同时,外面却也动手了。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在所有人都耳边回响,“六分半堂办事!”后面的话不用说,脑子清醒的武林侠少马上就开始了各展神通走人。
脑子不清醒的比如白浪这种,有人挤到了堂前,有人就跟白浪一样还坐在桌子边继续吃喝。
而里面很有趣地就只有朴翔朴门主跟那辩机和尚在动手,不过很快来祝寿的人里面有人叹息了一声,“六分半堂哪......朴门主你我相交二十年,这怕是你做得差了。”言罢便也向朴翔动手。
这时候他的师弟也纷纷抽刀,将几位来祝寿的武林名宿挡在外面,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是一个人也不能信任了。六分半堂何等势力,真要对金刀门动手恐怕真的是一番巨大的劫难。
金刀门后面的大门已经被推开,几个男女就这样悠然自得地走了进来。白浪不认得,但是有人认识,“六分半堂!‘不问苍生问鬼神’!‘人比花娇’花想容!”立马这里的人又少了一多半。这几个人也没动手,任凭那些人争先恐后地逃跑,自顾自笑盈盈地静观堂内的战斗。
白浪还是坐着喝酒吃肉,这花想容很是扫了他一眼又一眼,似乎对白浪的英武容颜十分感兴趣——于是这人喝酒吃肉的动作越发地豪放,充分展现了男儿阳刚之美啊。“狗咬狗不值得。莫要浪费了一桌好菜!”白浪如此想。
这时候“舍生取义”关八已经跟百里长青杜停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