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听到里面争吵越发大声的孙青贝忍不住要冲进去。
陆衍州拦着她,谢助理也拦着她。
“让我进去,她会崩溃,她会疯掉的!”
陆衍州目光深远,坚定道:“她不会的,再给她一点儿时间,她会处理好。”
洛昭瑶没有崩溃,她一面哀求王萍,一面在内心说服自己坦然的接受一切。
“当然,他也说过要认我,但前提条件是必须改姓,认祖归宗。”洛昭瑶面透凄凉,说完之后,她笑了。
“你看,他这么会算计,又怎么可能放下自己的面子去承认你的存在呢。”
“我叫你别说了。”王萍怒吼,双手捂住耳朵。
洛昭瑶哭着爬起来,将她的胳膊拨开,又说:“我就说最后一句,为难自己不如好好活着,不要让他知道你过得多苦,这样,只会让他越发看不起你。”
她并不是要杀人诛心,只是想让王萍早点认清事实。
她也不想再恨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执着的东西,王萍执着于王志利的感情,王志利执着于自己的名利。
而她,只是他们执着下的牺牲品。
她当够了,不想再当了。
反观王萍,这二十多年,她应该也过得很痛苦,用酒精用赌博来麻痹自己,越陷越深,最后无法自拔。
堂屋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抽泣声停了,粗重的喘息声也停了,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洛昭瑶看向堂屋中间那副黑白挂相,眼里止不住的留下来。
他姓洛,她也姓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你走吧,去过你自己的日子,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王萍忽然开口。
她看向洛昭瑶的目光如同秋夜的繁星,不亮却在倔强的发光。
“你男人有钱,趁着他还爱你的时候,你就多薅一点在自己手里,不要等到被抛弃了才知道后悔,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洛昭瑶嗤笑一声。
如果是别人,应该很难想象,这些话竟然是出自一个母亲对自己女儿的教诲。
可这些话放在她身上,她竟有种释然感。
可是,她想告诉王萍,陆衍州不是王志利,陆衍州不会抛弃她,永远不会。
洛昭瑶出来的时候,陆衍州就站在大门口,他身上的西装挺直,眼里的目光柔和却又力量,他永远镇定自若,永远矜贵自持。
洛昭瑶这才发觉,原来她能稳定情绪跟王萍说那些话,全是耐着这个男人对她的理解和包容。
他不会跟她讲条件,只是带着她朝有光明的地方走。
“对不起,让你过来,连饭都没有吃上一顿。”上了车,洛昭瑶抱歉的说。
“没事儿,我们出去再吃。”
车子原路返回,路上很多看热闹的村民,跟城里人不同,他们只是围着看看,议论几句,不会拿手机拍照,更不会发在网上。
“我跟谢助理说了,等回去之后,他会安排人把村里的路修一修,顺便看看考察一下建学校的可行性。”
“建学校?”洛昭瑶惊呼起来。
陆衍州点点头,轻轻‘嗯’一声,“听孙小姐说,这里的孩子要翻两座山才能上学,太远了。”
洛昭瑶哑然。
只是因为上学太远了就要建一个新的学校
看她一副噎到了的神情,陆衍州笑笑,“陆安每年都会投入很多公益,不差这一件,我娶了村子里最善良的女孩,也应该有点回馈不是吗?”
好轻描淡写。
一间学校又不是几万几十万的捐款。
洛昭瑶没再说什么,两只手紧紧抓着陆衍州的胳膊,后来松开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西装已经被她抓出了折痕。
从天亮走到天黑,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昨晚落脚的院子。
晚餐由佣人准备好,此刻正一盘一盘的端上桌。
孙青贝已经快饿晕过去,一进门便迫不及待的坐上了桌。
谢助理在旁边咳嗽一声。
孙青贝不明所以,“你不饿吗?坐下来一起吃啊。”
“要不,我们先等等陆先生和洛小姐?”他提醒得还算委婉。
孙青贝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一脸无奈的放下筷子,“我忘了,还有一个陆先生,是得讲究一些。”
所谓的讲究就是,一切要以陆先生为先,陆先生没上车的时候,她不能上车,陆先生没上桌,她也不能提前上桌。
孙青贝觉得,自己在谢助理心里的地位不如陆先生。
“你们还站在干嘛?饿了就先吃。”洛昭瑶先出来,不由分说的坐下。
孙青贝见状,瞥谢助理一眼,也跟着坐下,下一秒直接凑近洛昭瑶耳边‘告状’,“陆先生没来,不让吃!”
洛昭瑶尴尬的笑了笑,转头看向谢助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