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里,翻江倒海的滋味又涌了上来,洛昭瑶紧紧捂着胸口,身体伏低,这才没吐出来。
“怎么了?”孙青贝将她扶起来,关切的问。
她扬了扬手,深吸一口气,“我想睡一会,中午不用叫我吃饭。”说着就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卧室走。
“昭瑶。”
孙青贝在身后叫她,她似乎没有听见,关上房门,然后脱掉鞋爬进被子里。
湿哒哒的天气,被子都是冰凉冰凉的,上面还残留着她昨晚的泪水。
她靠着的枕头旁,还有一只一模一样的枕头,白色的枕套,一尘不染,她睡觉的时候会抱着那只枕头,起来后会小心翼翼的检查,检查上面有没有沾上她的头发。
那是给陆衍州准备的。
她拿不清他的喜好,就准备了一只跟她一样的。
这只枕套从来没有洗过,因为陆衍州一次也未曾用过。
惆怅的气息从齿缝中钻出来,飘在空气里,她空洞的眼神不知看着哪里,过了一会,眼泪从酸透了的眼眶中冒出来,滑落。
房门被孙青被推开,“我敲门了啊,是你没听见。”
她一边解释,一边往里走,手里拿着她的手机,“陆先生的电话,我接了,他说,他马上过来。”
她没说话,紧紧抱着怀里的被子。
陆衍州说了要来,就一定回来,她同意也好,拒绝也罢,都改变不了什么。
也是,有些话,确实需要当面讲清楚。
孙青贝知道他们要谈话,并叫上杨思涵早早的出了房间。
陆衍州是在他们出去之后的十分钟到的。
他洞若观火,知道她的反常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来的路上在想,是不是从头到尾,她都做好了随时全身而退的打算。
在门口的时候,他就迫不及待了,他想马上搞清楚,她到底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我可以进去吗?”
洛昭瑶扬着脸,听到他开口,她颓然垂头,让出一条过道。
他的身上,好重的烟味。
平静的面庞没有维持太久,在她看到他下巴的胡渣和浓重的黑眼圈时,她的嘴唇颤了。
他已经忙到睡觉、刮胡子的时间都没有了。
视线即将接触的那一秒,洛昭瑶再次垂下了头。
陆衍州反手关上门,大步跨进房间,将她抱进怀里,他抱得十分用力,恨不得将她揉碎,好把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洛昭瑶失了气力,她感觉,那个高高在上、气定神闲的男人此刻好像被折断了翅膀,可怜巴巴的停在她脚边仰望她。
她只是这样想,看不到此刻的男人真的的失了魂、落了泪。
“陆先生。”她喊他一声,“先放开我好吗?”
她被他揉得透不过气。
陆衍州终究不舍, 又抱了一会才放开,“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一直躲着我,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她再次仰起脸庞,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心里带着敬畏和疏离,“陆先生,我们分手吧。”
说分手这个词是需要勇气的,她没有勇气,只有演技。
“为什么分手?给我一个理由。”陆衍州还算镇定,他不敢歇斯底里,但凡他突破情绪,他会在她面前流泪。
他是陆衍州,他不能。
“陆先生真的不知道吗?昨晚,陆先生跟周小姐见面了不是吗?”她笑了笑,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周小姐帮你拿到了芯片,解决了你的燃眉之急,我很高兴,真的!”
说着说着,她便哭了起来,又哭又笑,表情变得十分奇怪,“我在想,换做是我要做成这么一件事需要花多久的时间。”
“我想过,我认真的想过。”她拼命的摇头,“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做到。”
“昭瑶,你听我说。”陆衍州试图打断她,也试图靠近她,但没有办法,他进一步,她就退一步。
他只好打住,任由自己的无力在沉默中爆发。
“我不用听你说,陆先生,我什么都不用听,我就是听得太多了,才鬼迷了心窍,无论我怎么努力,我都不可能跟陆先生站在同一高处的。”
她破涕为笑,“我太累了,好累好累,做自己就够累的了,我还要做一个积极的、努力向陆先生靠拢的人,我放弃了。”
“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要跟我站在同一高处,昨天的事是我不对,我见周依然应该同你讲,我没讲,是我的问题。”
他本来是要讲的,可后来在车上接了罗斯的电话,两方需要开一个紧急会议,他没有时间作过多的解释。
“陆先生,请你不要说了,你越这样说,只会让人觉得我是一个不识大体的怨妇,情爱跟一个科研的进步比起来又算什么呢!我再努力也不过是个演戏的,陆先生不一样,陆先生是对社会进步有着重大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