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香四溢，让人有片刻安神。
“在想什么？”陆衍州突然问。
洛昭姚轻轻叹息，眼神却微微亮起，“陆先生睡不着？”
“嗯！”
“那是我不识好歹了。”洛昭瑶下意识的回话，毫不掩饰她已然明白陆衍州那个嗯的坦然。
她年纪虽小，可该懂的东西早就懂了。
男女之间，可以互相猜测，却不能揣着明白当糊涂，这个时候还装，那是绿茶的行径。
协议落字那一刻起，她就时刻准备着付出代价了，只不过陆衍州给了她一种错觉，一种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底气。
陆衍州驻目，眉头半蹙着，似有扫不净的愁丝，“不怪你，是我没让你放心。”
说完，陆衍州喝一口茶，动作却藏着喝酒般的洒脱。
见状，洛昭瑶清了清嗓，解释道：“不是陆先生的问题。”
“没关系，你先去睡。”
叫她过来，又叫她去睡觉，洛昭瑶感觉陆衍州比自己还要矛盾。
陆衍州何苦至此，要真想睡女人，这千平的房子都不够排队用的。
如今隐忍至此，是不是说明，陆衍州对她有那么几分认真？
洛昭瑶不得而知，慢慢起身，跟陆衍州打招呼：“那我先去睡了，陆先生也早点休息。”
“嗯。”
洛昭瑶住的房间是主卧，跟陆衍州那间卧室相隔着一条长达十几米的走廊。
走廊上铺了地毯，有人路过是不会发出任何动静的。
除非，有人特意制造声响。
就如刚刚那一声咳嗽。
洛昭瑶陡然睁开眼睛，光着脚跑到门口，颤抖的手扭开房门。
“陆先生。”她叫陆衍州，比平时叫他时多了几分焦急。
陆衍州在离房门三米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身的同时，听到他问：“怎么了？”
洛昭瑶一时怔愣，脑海里闪过千军万马。
“等等我。”
陆衍州：“......”还没发问，门后面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几秒钟后，洛昭瑶抱着一件男士外套，还是忘了要穿鞋。
样子很急，步子却迈得谨慎，两人之间分隔一臂距离。
洛昭瑶将外套递过去，眼神却不看他，“陆先生的外套。”
她不确定明天早上是不是能起得比陆衍州早，也不确定陆衍州会不会找这件衣服。
总之，她不该私自将衣服收进卧室。
陆衍州垂眸，目光安静的落在那件定制西装上。
一切都很平静，陆衍州抬起手臂，又在半空中落下，转而抬起眼，一侧的嘴角上扬，问道：“妹妹仔又喺探盘我？”
说完，陆衍州走近，毫不犹豫从洛昭瑶手里拿走西装。
“冇下次噶，妹钉。”
洛昭瑶愣在原地，脑子炸得一发不可收拾。
陆衍州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在故作矜持。
她也知道，他就是图谋不轨。
这一晚十分漫长，屋内安静得能听见中央空调的运行声。
洛昭瑶屏息静气，仍旧听不见任何其他的声音。
浑浑噩噩熬到早上，紧绷的神经终于软塌。
“叮叮。”敲门声突然响起。
洛昭瑶连忙爬起来，一边整理衣裙头发，一边朝门口走去。
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却听到门外的人说：“洛小姐，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记得起来吃。”
是黄阿姨的声音。
洛昭姚淡定的打开门，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走廊尽头。
“陆先生......”
黄阿姨怔愣几秒，随即笑起来，“陆先生应该怕吵醒你，一早就走了。”
洛昭瑶随之一顿怔愣。
怕吵醒她，所以一早走了，她明明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心不在焉的洗漱完，回到客厅。
黄阿姨正在收拾茶几上的茶具，玻璃壶空空的，只有壶底残留着一圈茶垢。
“陆先生的房间收拾好了？”洛昭瑶试探的问，她想知道陆衍州什么时候走的，又不好直接问。
黄阿姨停下手里的活，一脸错愕的看着她，“陆先生的房间？”
像是想到些什么，她又说：“洛小姐是说的书房吧，我看里面都是原封不动的，就没进去了。”
原封不动？
洛昭瑶放下筷子，连走带跑的来到陆衍州那间房。
灰色的床品没有一丝皱褶，洗手间门外，挂衣架上的睡衣也原封不动。
陆衍州昨天没在这里过夜？
难怪黄阿姨会那么诧异，敢情她以为昨晚他们两个睡在一起？
不能怪黄阿姨，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