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向前走着。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
刘有钱摸了摸胳膊，他的衣服又一次变成了破碎的布条，现在身上还剩着几根倔强的挂着。
洞穴里一阵风吹过，冷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
“什么？你很冷么？”
于清江看得出来刘有钱牙齿在打颤。
“是有一点……”
刘有钱感觉自己这一幕似曾相识，就在不久之前中了这个小狐狸幻境的时候，自己也是在雪地里，冷得发抖。
现在可没有热汤喝啊。
“那我把外面这件衣服给你穿吧。”
“这怎么好意思……”
刘有钱回头看了于清江一眼，少女也没有穿多少衣服，里面就一件黑色的小吊带。
“没关系，我很抗冻的，我是雪狐。”
于清江一只脚站着，倚着长棍，将外面那件沾灰的白色大衣脱了下来，露出白里透红的肩膀和胳膊。
她站在那里，头微微扬起，衣服高高拿着：“给。”
“啊，谢谢……”
刘有钱没有再推辞，接过大衣，套在身上。
“妖怪还真是神奇啊。”
刘有钱不禁感叹，不仅能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还能畏寒抗冻，在南方生活岂不是冬天都不需要电热毯了，电费都省了。
自建房电费一块二一度，每个月烧电都烧贵了。
“你自己不也是妖吗？”
于清江有些疑惑，不懂刘有钱是什么意思。
“不，我本来是普通人来着，然后才成为的吸血鬼。”
真是不可思议，于清江万万没想到，她收到的情报里面，只说了两人是吸血鬼的，根本没想过刘有钱原本是普通人。
可是为什么他这么强？
“妖怪也没有什么神奇的，不如说一点也不方便……”
于清江低着头。
“怎么会？”
刘有钱不知于清江何出此言。
“妖怪不是有着各种各样神奇的能力吗？而且力量又很强，跑得也很快，你想啊，这样的话从小到大参加学校运动会的时候，就能很轻松的夺冠吧。”
“只是要注意不能打破世界纪录就行了。”
“还有体测啊什么的，很轻松就能通过了吧。”
刘有钱上大学以后疏于锻炼，忙着打各种各样的工，每次体测跑一千米，他都感叹身体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就很想回到初中的时候，那时候每每要上体育课的时候，前一节课一下课，他就抱着球就冲到操场上，连着课前十分钟后课后十分钟都利用上，连打一个小时，一点也不累。
可若是成为妖怪，哪怕平时不刻意锻炼，身体素质也远超常人了。
“不是这样的。”于清江摇摇头。
“妖怪是不可以暴露自己是妖怪的。”
“这是什么意思？”刘有钱没听懂。
“如果暴露自己是妖怪，或者以妖怪的身份和普通人发生牵扯，就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从小到大父母都是这么和我说的。”于清江一脸认真。
“这都是骗人的吧。”刘有钱发出质疑。
“就像父母在我小时候老是给我讲，在屋里打伞长不高，玩火会尿床，还有我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这些我都做过，可是我还是长得蛮高了，至少长到一米八了，上小学之后也没尿过床了，长得也和我爸一个样，不过眼睛倒是像我妈。”
刘有钱说着还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但是于清江看上去并不是在说笑，她的小脸自始至终都没有别的表情，相反，还带着一点悲伤。
“这是真的。”
“我亲眼见过一个妖死在我面前。”
刘有钱看着于清江认真的小脸，安静了下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
空气突然就变得沉重起来，被地面牢牢吸引着，压在人的肩膀上。
照这样说，妖怪岂不是一点都不幸福。
他们就像是在黑夜里，小心翼翼地行走，地上全是陷阱，稍微走错一步就会死亡。
“抱歉……”
“那为什么现在你们敢这么大张旗鼓的……”
刘有钱两只手在身前交叉着挥了一下。
这也是他不能理解的地方，那照于清江的说法，他们将这么多人牵扯进来，那岂不是早就暴露自己了。
这完全是自相矛盾啊。
“天道可能已经死了。”
于清江红唇微启。
“什么？”
“什么意思？”
“什么是天道？”
刘有钱每个字都听懂了，但完全没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