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有钱有些沉默，他这种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咱从小是被奶奶养大的，所以一直没见过咱的父母，”王雪淼这样说着，“安啦，别在意，咱还是好好长大了。”
“再说了，又不是你的问题。”
有些人就是很别扭，当其他人出现问题的时候，明明和自己没关系，也会产生负罪感或者愧疚感，仿佛他生来就是太阳，应该照亮所有人一样。
刘有钱虽然并不自认为是太阳，但他有这种别扭。
“你好好陪在咱身边咱就满足了。”王雪淼对着他微笑着，反而是安慰起他来。
“好。”刘有钱认真地点了点头。
王雪淼看着刘有钱，忍不住想，这家伙真是傻得可爱，自己这会要是说想要天上的月亮，怕不是他都要说一句好。
然后说之前还会犹豫一下，表示虽然没什么信心，但是他会想办法的。
不过她对月亮倒是没什么兴趣，还不如让刘有钱陪着自己看月亮。
两人接着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然后去了水族馆，晚饭又去了冰室，补上了王雪淼心心念念的蛋包饭。
晚风轻轻吹着。
两人走在江边的河堤上，江水传来淡淡的鱼腥味。
一侧街灯静静照耀着，另一侧鳞次栉比的高楼亮着黄色和蓝色的光，几艘游船开着五颜六色的灯在江中往返着。
“你想坐船吗？”刘有钱问。
“还是不了，”王雪淼微微摇头，这样就挺好的，“咱喜欢这种慢慢散步的感觉。”
她取下头上的帽子，交给刘有钱：“咱的仆从。”
“是是，我尊敬的主人。”刘有钱敷衍着拿了过去。
“今天是约会是吧？”
“是的。”
“那咱有问题要问你。”
“女王大人请讲。”
“你喜欢咱哪一点呢？”
刘有钱没想到自己也有被问这个问题的一天，他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喜欢王雪淼什么呢？
是因为她把自己拉进了一个非日常的世界吗？
或者因为她是金发美少女吗？
或者因为她是贫乳吗？
刘有突然想起了他第一天见到王雪淼的晚上。
少女坐在月光下，有如一副画一般美丽，她专注地做着眼前的事情，没有管自己这个不速之客。
就像是她一直以来的生活态度一样。
专注并且认真。
原来自己在那一刻就被迷住了啊。
“太好看了。”刘有钱回答。
“啊，这算什么回答？”王雪淼愣住了。
她嘟着嘴，忍不住用手肘顶了顶刘有钱。
接着她两步走到刘有钱前面，叉着腰，仰头瞪着刘有钱：“你不会是因为咱贫乳又矮个才喜欢咱的吧。”
“怎，怎么可能呢？”刘有钱疯狂摇头。
“变态，死刑，恋童癖！”
“都说了不是了，可能只有那么一点。”刘有钱试图狡辩。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王雪淼转身欲走。
刘有钱抓住了她的手：“我喜欢你的一切。”
“真的？”
“真的。”
“你的每一个地方我都喜欢，不管你的身体也好，不管你的灵魂也罢，不管你是吸血鬼还是普通人，我都喜欢。”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完全地被你迷住了，但是并不是说是因为你身上的特质而喜欢你，就算哪一天你不再是吸血鬼了，就算哪一天你不再是金发了，我都依然喜欢你。”
王雪淼转过身来，看着刘有钱的眼睛，咬着嘴唇轻声说：“你还没见过咱的一切呢。”
刘有钱愣住了，他听懂了。
他又不是迟钝系。
酒店房间里面开着一盏黄色的小灯，手机默默播放着星野源的《恋》，温柔欢快的歌声在房间里传递着。
刘有钱听着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
坐立不安。
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他该干嘛？
他条件反射地想掏出一根烟来冷静一下，但是这才想起来烟在昨晚上就被他扔进了垃圾箱里面。
他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窗外，脸映照在透明的玻璃上，窗外流光溢彩，街上的车辆往来穿梭着。
他们住的位置就靠着江边，这里的风景很好。
不对，现在不是考虑风景的时候。
刘有钱锤了锤自己的大腿，长舒了一口气，那哗啦啦的水声不断扰乱着他思考的能力。
长久的思想斗争之后，他听见水声消失了，浴室里面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
王雪淼的头发很长，所以吹干需要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