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生怕苏家因此破产,给不了他八百两银子。
苏紫萍不动声色,“别急,真到那种地步,一分钱都少不了你!”
众人的视线紧紧跟随掰鸭嘴的伙计们。他们更在意石子是个例还是全部,毕竟这关系到他们的身家性命。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除了癞狗这一桌,其他任何鸭头的嘴里都没有出现小石子。
众人或多或少松了口气。
癞狗见状,把手一伸,嚷嚷道:“查也查完了,给钱!”
苏紫萍勾了勾唇,“我改变主意了。”
“什么?”癞狗愣住,似乎不相信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出尔反尔。
“事实证明,我的鸭头没问题,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苏紫萍一字一句,毫不退让,“我认为你在敲诈,所以我报了官,届时咱们升堂断案,请官老爷评个公道。”
癞狗一听,也不知是不是吓的,嘴角的鲜血更多了,哆哆嗦嗦指着苏紫瓶:“……你…你敢报官?那你刚才为何大张旗鼓检查?”
他敲竹杠从未失手过,也是利用了人们怕官差怕麻烦的心态,谁曾想苏紫萍竟然不按常理出牌,一时乱了分寸。
苏紫萍淡然一笑,“当然是为了让客人们安心,不瞒你说,见你之前我就安排人去请了官差老爷,你且稍安勿躁。”
“你…你无耻!”
众人见癞狗慌了神,更加相信此人是来碰瓷的,一个两个主动挡在他身边,以防他溜走,尤其是有亲戚朋友被癞狗坑过的,更是将癞狗守得严严的。
此等毒瘤,不除不快!
说话间,几个穿着差服的衙役一本正经地走过来。
王氏快步绕到苏紫萍身边,悄声道:“以防万一,我把仵作也请来了。”
苏紫萍竖起大拇指。
还是她三婶母想得周到。
仵作来了,那便从验伤开始。
癞狗问心有愧,不敢靠近仵作,左闪右躲的,朝苏紫萍叫嚷,“你叫谁来都没…呜…该赔我的钱你一分也别想赖!”
“按住他,别让他溜了!”几位熟客自告奋勇上前,拉袖子的、扯裤腿的…想方设法将癞狗按在原地接受检查。
“呲啦”一声,来回推搡间,癞狗的布袍被扯下来,随之而来的是“哗啦啦”的声响——
碎沙子淅淅沥沥从内衬里掉落到地上,是和刚才鸭嘴里一模一样的沙砾。
真相大白。
旁边围观的客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没有沙子、没有石砾,一切都是癞狗自导自演。
癞狗一看沙子全都掉出来,一时慌了神,挣扎着蹲下身子去遮掩,狡辩道:“我这沙子…呜…是为我家王八准备的…”
谁也不会再相信他的话。
众人将他死死按住,仵作上前检查,最终结果是喉咙完好无损,倒是嘴唇内壁破了皮。
苏紫萍当即向官差垂首恭敬道:“各位官爷,我要状告此人敲诈勒索,望青天大老爷明鉴,洗清我苏家不白之冤。”
按照当朝律法,讹人钱财,当打三十大板,死活不论。
癞狗没想到一介弱女子竟有如此魄力,直把他往死路上逼,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
“青天大老爷……呜…明鉴,你们不能抓我…呜…受那李家妇人指使…你们要抓就去抓她!”
该死的李妇人,信誓旦旦跟他说苏紫萍是软包子,一讹一个准!简直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