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抓着卫不疑的衣摆,红着眼睛看他:“公子,如果你也不相信奴婢,奴婢会死的。”
“你的死活,与我何干。”卫不疑将自己的衣摆从采薇的手中抽出来,语气轻飘飘的,对采薇没有任何的主仆之情。
采薇僵硬的仰着头看着对她毫不怜惜的卫不疑。
他长得这般出色,玄衣黑发,还有一双天生的含情眼,她与他一起长大,从小便喜欢这个天潢贵胄的阴安侯。
小时候,卫夫人与她娘亲说,以后她长大了,就让她给卫不疑做妾,也许这只是一句戏言,她却一直记在心里,记了好多年。
她跟了卫不疑这么多年,一开始卫不疑不是这样的,他那双桃花眼看谁都含着三分情意,她总以为有一天会嫁给卫不疑。
她身份低微做不得他的正妻,但能与卫不疑共度一生,能让自己的子女有个更好的前程,她便心满意足。
可是,息禾出现了。
卫不疑整日围着她转,给尽她宠爱,甚至为她豪掷千金。
原来,恣意骄傲的少年在心爱之人面前,也会放下矜持,像一个开屏的花孔雀。
可这贱婢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叫花子,凭什么一出现就得到卫不疑的宠爱。
她的母亲跟曾跟她说过,不要爱上自己的主子,他们这样的人永远不会只有一个女人。
女人有了情,便是一脚踏入深渊。
嫉妒心,令人疯魔。
采薇以前不信,后来卫不疑身边有了息禾,她才能明白什么是嫉妒。
她为嫉妒冲昏了头,当初才会陷害息禾,她本让卫不疑看着息禾在他面前杖毙。
卫不疑却为了一个奴隶放下骄傲,跪在夫人的面前,为她求情。
采薇仰着头,眼睛里的泪顺着她美丽的脸颊流了下来。
就算是刚刚,卫不疑也是极尽维护息禾,明明同样是被人污蔑,都曾伺候过他,为什么他能为息禾辩解,不能为她说一句话。
如此区别对待,她的心如同被刀劈成了两半,连呼吸都感觉到十分的困难。
卫不疑却不再理她,对着绛辰道:“虽然采薇是我院子里伺候的人,但是这件事涉及到公主的首饰,该如何处理。全凭姑姑做主。”
绛辰点应道:“诺,卫公子。”
她的那些姐妹,可不能白死。
息禾本默默看戏,眼尖的看到春敏板着脸的看着采薇,眼神轻蔑。
她又回头看了一眼霍去病,这毕竟是跟了他许多年的婢女,如果他知道,今日她不仅要对付陷害她的采薇,还要让春敏与采薇作伴,不知道霍去病是否会和她离心。
霍去病见到息禾的眼神,扭头满脸疑问的看着她。
息禾只好问:“公子,绛辰姑姑将会怎么处置采薇?”
“别急,你且继续看着。”霍去病凑到息禾耳边道,“等会还会有反转。”
息禾皱眉,反转?
果然,绛辰正准备让人抓拿采薇,卫夫人现身了,身边跟了一个与她同龄的侍女。
卫夫人保养得极好,貌美如花,人到中年,亦能看出她年轻时有多么的貌美。
息禾没见到过卫青,如今见着了这卫夫人,才晓得原来卫不疑的长相随了卫夫人。
而卫夫人身边的侍女,看上去比卫夫人老得多,目露精光,看上去极为不好不好相处。
这便是采薇的母亲寒霜姑姑。
“绛辰姑姑,且慢。”寒霜面上带笑的跟绛辰道,“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的孩子我自个晓得,她哪有胆子盗窃,必是有人陷害她。”
她面上虽然带着笑,眼底的神色却冷了三分。
卫夫人点头,为寒霜说话:“绛辰,采薇这孩子是我见着她长大的,我信得过她。”
采薇是她寒霜的女儿,府上谁不知道,绛辰不可能不知,竟还不给她脸面,想要处置她的女儿。
绛辰见状,卫夫人行了一个常礼:“卫夫人。”
随即道:“如今物证都在,寒霜姑姑可有翻供的证据?”
“自是有的。”寒霜给身后的婢女使了一个眼色,一个奴隶被五花大绑的拖了进来,“这便是真正的盗窃者。”
绛辰嘴角勾出一个讽刺的笑:“哦?赃物是在采薇房间里找出来的,怎么盗窃者又成了他人?”
寒霜有备而来,不慌不忙道:“不如听这奴隶怎么说。”
那奴隶嘴里被塞了麻布,寒霜话一落,她身后的婢女就将麻布从他口中拿了出来。
这奴隶木然的道:“是我偷了府上的贵重物品拿出去换成给我的母亲看病,我今日见到管事搜查被盗窃的脏物,便乘机将盗窃的东西藏在了一个婢女的房间,我以为做的隐秘,没人知道,却被小桃见到了。”
小桃走上前,眼圈红红的,想是哭过了一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