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应钦满心激荡。
再也忍不住拥宋允清入怀,将她整个儿都抱紧了,整个儿都揉进自己身体里的冲动。
可惜他才刚伸手,就有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越来越近,“顾应钦你想干什么?”
“你大哥都够苦了,你竟然还欺负他,你还是人吗?”
“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是吧……”
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顾夫人。
说话间,顾夫人已经急步走近了。
见顾应铭躺在地上,脖子一片通红,半边脸也是又红又肿。
还咳得声嘶力竭的,一副随时都可能晕过去的样子。
更气更心疼了,“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他们给你打的?”
“铭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妈啊……快靠着妈缓一缓……都还愣着干什么,叫安医生啊!”
顾应铭气若游丝,“妈,您可算来了……呼……您再不来,我可能都见不到您了。”
“好在这么多年下来,我早就习惯这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了,咳咳……倒也不至于害怕……”
顾夫人眼睛更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才三十出头,年轻着呢,至少也还有几十年好活。”
“以后可不许这样说了,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个忌讳都不知道。”
见大儿子好些了。
立刻愤怒的转向了顾应钦,“顾应钦,你恨我和你爸,不平衡我们更心疼你大哥,就冲着我们来。”
“老针对你大哥干什么,你不知道他身体不好吗?”
“对一个身体不好的人,就是路人都会多宽容帮助一些,你好歹也是亲弟弟,却这样欺负他。”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狠到这个地步?”
“我当年真是疯了,才会生下你这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肝的东西,我压根儿就不该让你来到这个世界!”
宋允清见顾夫人一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顾应钦。
对顾应铭却心疼的恨不得以命相换就算了。
竟然又说这样‘不该生下他’这样的话。
再看顾应钦,他虽然面无表情满眼冷漠,明显对这样的话这样的行为早已习惯,乃至麻木了。
可他额头和手背迸裂的青筋,还是无声在诉说着他此刻的愤怒和委屈。
宋允清心里霎时针扎一般,细细密密的痛。
再也忍不住冷笑开了口,“这些年到底是谁欺负谁,顾夫人你当妈的,难道会不知道?”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哪怕此时此刻,你心爱的大儿子一副受尽欺负的样子。”
“你心里也很清楚,一定是他先找了事犯了贱,才会弄成这样。”
“却仍然这样颠倒黑白,肆无忌惮的指责伤害你的小儿子。我才想问问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能这么偏、这么狠!”
顾夫人当然早就看到宋允清了。
只不过暂时注意力都在顾应铭身上,顾不得而已。
没想到宋允清还敢先指责她,要不是这小贱人忽然出现,怎么可能闹成现在这样?
结果罪魁祸首还有脸胡说八道,真是反了天了!
顾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你是谁?这里是顾家,没有你一个黄毛丫头说话的份儿。”
“立刻给我走人,有多远走多远!”
宋允清继续冷笑,“你也知道这是顾老爷子的顾家呢?”
“我是他特地请来的客人,那我现在就能站在这里,也能路见不平,想说什么说什么!”
顿了一下,“刚才我本来都要离开了,你的好大儿却忽然出现,拦住了我的去路。”
“然后跟我说什么但凡喜欢顾应钦的,都没有好下场,让我趁早能离他多远就多远。”
“还说他凭什么要有感恩之心,他要顾应钦的血、器官乃至性命,都是应该的。”
“他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顾应钦幸福,因为顾应钦身体健康强壮,还是风光无限的继承人。”
“他不好过了,也绝不会让顾应钦好过,哪怕他死,也要拉了顾应钦一起死。”
“这些话,顾夫人你当妈的难道会没听过,就算没听过,难道会想不到吗?!”
这些话乃至更过分的,顾夫人当然都听过。
可听过又怎样,铭儿他常年都得忍受病痛非人的折磨,还不允许他脾气怪一点,偶尔不平衡一下呢?
哪个常年生病的人,不是这样的?
何况他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又没真的去做,怎么就不行了?
顾夫人想着,越发理直气壮了,“我还真没听过,铭儿他也绝不会说这样的话,更不可能真这样做。”
“你少挑拨他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你也少管闲事,尤其是别人家的家务事!”
宋允清气极反笑,“你还真没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