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压低的可怕，除了江慕辞，其他人都死气沉沉的。
后来，江慕辞临产，说等孩子出生了，就多了一个一起跨年的人。但这句话终成了一个永久的记忆，因为身子弱，她难产了，留下孩子一个人走了。和她想到一样，是个女孩，或许是上天觉得她的命运不该是这样，所以满足了她在这世上最后一个愿望。
江家办了葬礼，在葬礼上江辞南哭了，哭的很惨，那是贺挽森第一次见她哭，她心里疼的说不出话。
上厕所时，她又见到了江辞南，她蹲在洗手台旁，头埋在胳膊上身子颤抖着，像是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
贺挽森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上去抱住了她手轻拍她的背，她身子僵了一下抬头看了眼来人，问道：“明明你也很伤心，为什么，为什么要来找我？”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安慰。
“…因为…我喜欢……你，我不想看你这样……”贺挽森脑子一热，表了白，她暗恋了三年，初二开始现在她已经等不下去了，她想要一个答案。
“可我不喜欢你。”她没有半点犹豫。贺挽森尽管已经有了准备，但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了。
她沉默半晌道：“好…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回去后她哭了一场，是哭从小的朋友的死，还是哭江辞南，又或者是哭自己的不自量力，她不知道。
后来，贺挽森真的没在缠着她了，但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直到恬槿晚自习莫名给她发了一个信息：
挽森学武是因为，贺挽尘之前差点对她下手。
她一下子明白了，明白了自己对贺挽森的感情，在贺挽森表白前，她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但在和贺挽森这些年的相处下，她似乎在随着贺挽森而改变。
或许她恨的不是贺家，而是自己，恨自己那天没有跟着姐姐去，恨自己没保护好她。
晚自习一下，她便冲出门，北熙看了她一眼，懂了什么。
贺挽森出来看见她时愣了一瞬，转身加快脚步往宿舍走去。她有点慌，追上去抓住贺挽森。
“挽…挽森姐…”
贺挽森调整了一下心情，转头笑着对她说：“怎么了？找我什么事？”
明明之前她也是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明明之前也是这么温柔，但她却没有听从半点高兴的情绪。
“对不起……”她突然道歉，让贺挽森有点慌，“怎…怎么了？为什么道歉？”
“挽森姐…对不起，我…我一直以为我不喜欢你，但…但我太傻了，我连喜欢都不知道是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发颤，“我找你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
贺挽森眼里的情绪复杂，也是，江辞南长这么大，她也就只见过她在江慕辞葬礼上哭过，别的时候连一点不稳定的情绪都没有，这样的话，她开窍……也不算晚吧
江辞南突然没头没脑得说了句：“我，不求得到什么回应，毕竟是我先伤了你…我想问…”她没说下去，这让贺挽森有些好奇。
“想问什么？”
“你…还会喜欢我吗？”
贺挽森脑子轰地一声炸开，在对方松手准备离开时又抓住了她。
“会。”她还维持着脸上笑，但眼泪却止不住地往外流，江辞南有点不知所措，伸手替她擦着眼泪。
贺挽森突然搂住她，把头埋在她肩头，声音闷闷地道：“笨蛋，这时候你应该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