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
薛耀因着忙于军务,迟了好几个时辰才进了宫门,下马后,便撞上了到太医院请太医的慈宁宫宫女。
“夏荷?”
“你不在保和殿伺候太后,到太医院做什么?”
他一身金色流云铠甲犹如浑身淡淡金光萦绕,衬着一张面容精致而又高贵。
夏荷借着头顶的月光看清是薛耀薛小将军,忙行礼说道。
“是太后,太后娘娘突然在保和殿外昏厥了,太医都束手无策,皇上让桑叶前去慈宁宫,奴婢是来找人的。”
桑叶?
薛耀顾不上思考这位桑叶是何人,翻身上马,往慈宁宫去。
他前脚刚走,桑叶就太医院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个药箱,这药箱是慕容明月留给他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
桑叶虽然留在了太医院,但宫里的御医们并不待见他,瞧不上这民间来的江湖大夫。
他往日的工作就是买药采药煎药,像给宫中小主看病这样的事情都轮不到他做,更别说是太后中毒了,他压根就不知道这事。
要不是太医院那些御医束手无策,查不出是什么东西中毒,太医令也不会想起来跟皇上说,让桑叶试试。
桑叶并不高兴,但碍于身份是太医,也只能跟着夏荷往慈宁宫去。
慈宁宫内。
“桑叶见过皇上,皇上万岁。”
他拎着药箱进来,自然的跪下行礼。
“快去,去看看太后的病情。”
萧辰则坐在椅子上,表情严肃,神情复杂,摆了摆手示意桑叶到内室去。
“是,皇上。”
桑叶跟着夏荷走了进去,因着太后的身份,他只能隔着屏风为太后诊治,跪在软垫上,指尖缠着两根金丝线,隔空问诊。
难度不小,好在慕容明月临走之前已经教过他了。
“皇上……”
祝锦润看向皇上,若是桑叶也束手无策,那么只能她将父亲留给她保命的药丸取出来了。
无论是什么毒,那药丸都能解了。
这是父亲跟她说的原话,虽然当时她知道为什么父亲要给她这样的东西,但现在好像明白了。
是怕她被人害了。
难道父亲早就料到了祝家会被满门抄斩,她会被送进宫里,会面临种种的危险和磨难。
她心中有些疑惑,看来这个军机处,她势必是要去一探究竟了。
桑叶的医术原本游历四方的时候是很多人都知晓的,只是因为少主不在宫中,留下他一人,告诫他不可行事张扬,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
但是只有珠儿和祝锦润知道,慕容明月离开后,给祝锦润使用的药都是桑叶亲手调制的。
他的医术师承慕容明月,自然是在诸位御医之上。
“你说。”
萧辰则没有看她,轻声说道。
“太医可有说太后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听到祝锦润的询问,萧辰则也想起了祝锦润跟慕容明月是旧相识,或许会有什么奇药也不一定。
何况之前她连会武功的事情也瞒着他,也许连医术她也会,只是从不展露。
思及此,萧辰则思忖片刻。
“刚才太医令跟朕说,太后面色发白,呕吐不止,送到慈宁宫的时候,没过几分钟就晕了过去。”
闻言,祝锦润微微蹙眉,这个症状明显就是中毒了,可为何御医们检查不出来呢?
又或者说,御医们已经检查出来,只是不能说,一旦说了,他们还治不了,那么皇上只会把怒火都发泄在他们身上。
但是是庸医,找不到病症又无法开药,最多就是被驱赶出宫,至少可以保住一家人的性命。
这些人全都是在宫里钻营多年的,自然是有一套独特的生存之道。
怪不得那群御医会把桑叶弄过来,原来是让他来当替罪羊了。
这可不行,桑叶是慕容明月的侍童,又是珠儿的心上人,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皇上责罚。
思及此,祝锦润淡淡道。
“我家祖上有一颗解毒的保命丸,我这就取来。”
一听有保命的药丸,一旁的绘春嬷嬷便连声说好,带着祝锦润走了出去。
祝锦润快步来到倚梅园,一边走一边同绘春嬷嬷说。
“太后应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这毒物蹊跷,没有太医能查出来,但也无妨,我家中的解药是什么毒都可以解的。”
“不过......奴婢想劳烦嬷嬷到保和殿的小厨房去一趟,下毒之人不会做的滴水不漏,凡是到过小厨房的人,都是记录在册,等太后好些了,再呈给太后和皇上过目。”
“是,祝姑娘,我这就去。”
绘春嬷嬷转身往保和殿去。
祝锦润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