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唇角扬起,眼神却异常的平淡,笑道。
“哀家也是这样想的,公瑾自是不愿女儿入宫为妃,不然也不会生前让锦润与薛耀定亲。”
薛家的这位小将军,惠庄夫人虽然没见过,但有所耳闻,年19,正二品的官位,样貌极好,是满朝文武争抢的贵婿。
早些年就定给了祝大人家的嫡女,也就是那位祝锦润。
她虽然不悦,这样的好男儿竟便宜了那个贱婢,她早已不是完璧之身,太后竟也不嫌弃,还想着让薛耀娶祝锦润,可是给祝家好大的一个面子。
“薛小将军......他也愿意?”
“怎么不愿意,他是哀家的亲侄子,同哀家说的都是真话,说什么此生只愿娶祝姑娘一人。”
太后越说越激动,一双清澈的眸子波光闪闪,顾盼间微笑道,颇有当年名满京城的贵女之姿。
惠庄夫人尴尬的笑了笑,也不再多说什么,话锋一转,说道。
“既然是这样......倒是老身多虑了。”
“可是皇上似乎一直对后宫的嫔妃不太满意,老身想着,春棠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是最知晓皇上的心意的,若是能托太后娘娘的福气入宫,也许等明年开春,后宫就能传来好消息了,老身也能同太后娘娘一起,瞧见小皇子的出世。”
太后目光锐利,扫视到她的身上。
八字还没一撇呢,她竟想着让春棠怀上皇嗣了,痴人说梦。
惠庄夫人见太后无动于衷,干脆也不同她拐弯抹角了,绷起脸来说。
“太后当年贵为皇后的时候,可不会如此敷衍老身,向来是老身不中用了,伺候不了太后娘娘了。”
她冷言冷语,太后晓得她是什么意思,软硬都来,只为女儿能入宫为贵人。
这不是什么大事,她还不想同惠庄夫人撕破脸,惠庄夫人知晓当年的旧事,又舍身救过皇上,拿这些换一个贵人的位份给女儿也无可厚非。
“既然如此,哀家在这寺中拟旨,今日就封春棠为春贵人,如何?”
惠庄夫人立刻喜笑颜开,哎呀哎呀的喊了两声。
“谢过太后娘娘,您对老身的好,老身此生难忘。”
“我回去就同春棠说,让她往后啊,日日到太后跟前尽孝,用心服侍皇上,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
她扭着腰,快步走出了禅房,高兴的跟什么似的,像是她要入宫为妃了一样。
太后娘娘伸手抓了一把碎银子,这是过年用来打赏宫人的,她看着手里的碎银,低语道。
“眼皮子是真浅。”
当皇上的贵人真就那么好,独守空房的寂寞哪儿是一般女子能忍受的。
她身子无恙,却四十余岁才生下太子,多少个寂寞的夜晚,她以泪洗面,抱着年幼的嫡公主,守着冰冷的椒房殿。
要是再重来一次,这个皇后,太后,她一定不会再当了。
哪怕在民间当个卖绣品的女子,走街串巷,也比给皇上当不受宠的妃子强。
乾清宫内。
得海走进来,瞧见春棠竟然已经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微微一晃神,心虚的站到一旁,春棠看到他,正因为被太后赶回来有些生气,气不知往哪儿撒。
“得海!”
“你敢偷懒了,你在宫外呆了许久,就不怕我告诉皇上吗。”
得海整了一下帽子,赶紧说道。
“春棠姑娘冤枉奴才了,祝姑娘生病了,奴才找了寺中的人又快马加鞭去请了大夫,这才回来晚了。”
他额间冒着丝丝虚汗,宫人出宫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皇上让他去寺中送信,他误了回来的时辰,按照宫规是要被扣俸禄的。
春棠一听到祝锦润的名字,更生气了,伸手掐了他的胳膊一下,厉声说道。
“哼,一个宫女也值当的你这样上心,怎么,你想跟皇上抢女人了?”
她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得海被吓得不得了,他一个阉人,怎么会对宫女有心思,况且祝姑娘是皇上的人啊,就是借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有非分之想。
他对祝锦润只是忠心,天地可鉴。
“春棠姑娘,您.....您怎可这样污蔑奴才,奴才只是......”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春棠打算了。
“甭管你是什么心思,你误了回宫的时辰就是错了,我没记错的话,是要罚半年的俸禄的,你自个去内务府记账吧。”
春棠说完,转身就要走,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没有朕的命令,谁敢私自惩罚乾清宫的人。”
春棠身子一颤,回头看到一身玄色常服的萧辰则,身后还跟着李进忠,立刻跪在地上,头碰到地。
“皇上万福,奴婢.....奴婢只是按照宫规处理。”
他不是去咸福宫陪同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