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后出行的队伍浩浩荡荡的从紫禁城出去了,随行的宫人有二三十个,再加上一整队的御林军,
绘春嬷嬷留在宫中同淑贵妃兰妃一道准备除夕夜宴,抽不出身在太后身边伺候。
就安排祝锦润同太后一并坐在宽敞的轿子里,负责贴身服侍太后。
太后坐在软椅上闭目养神,许久没听到祝锦润的动静,缓缓张开眼,竟看到她盯着手里的一个香囊。
那是皇上常年佩戴的香囊,龙延香的味道很浓。
眸色一凝,香囊上竟然多了几个梅花,还有一句话,看不清绣的是什么,但她也能才出来,不过是儿女情长。
她夹着眼神去看祝锦润,她一动不动的坐着,捏着手里的香囊出神,莫不是这丫头真喜欢上了皇上,只片刻没见,就痴情到了这般地步。
可惜了,薛耀那小子还惦记着祝家这丫头呢,没想到先让皇上强占了先机。
“咳咳。”
听到太后轻咳的声音,祝锦润回过神来,连忙将手里的香囊收了起来。
“太后娘娘,您口渴了吗,奴婢给您倒杯茶吧。”
她起身倒了一杯热茶,用手背试了一下杯壁的温度,才递给太后。
“嗯。”
太后慈祥的看着她,接过热茶,轻抿了一口,又递给了她,语气平淡的说道。
“也不知道皇儿现在在做什么。”
她撇了一眼祝锦润,果然看到她神情微动,眨了眨眼睛,遮挡内心的动容。
“皇上勤于政事,大概是在勤政殿批折子吧。”
太后轻轻一笑,没有说什么,拿起手边的一本佛经,随意翻了几页。
批折子?
她的皇儿她最清楚不过了,她把祝锦润带出宫,皇儿的心早就跟在马车上飞出宫了。
不过也无妨,临近年关,前朝无事,这是惯例,就让皇儿体会一下这相思之苦吧。
既然他要祝家的女儿,那就得有本事为祝家平反。
这才哪儿到哪儿,若是承受不住了,就早早的撒手,把这丫头许给薛耀也是极好的,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入夜,乾清宫中。
萧辰则沐浴更衣后还是有些睡不着,心里烦躁的很,便干脆抽出一本书随意翻着,没想到越看越精神,干脆坐在榻上。
看了一会儿,伸手去端茶盏,里面空空如也。
这些个奴才,临近除夕,也开始偷懒了,连茶水都不添了,难不成要他亲自倒水。
若是小狐狸精在,肯定是里里外外都伺候的很周到。
他心里想着祝锦润,便事事都要扯到她的身上。
“李进忠!”
萧辰则喊了一声,又继续垂眼看书。
李进忠赶忙进来,提着茶壶往外去了,不一会儿,似乎又有人进来的动静。
那人慢慢地倒了水,端起,恭恭敬敬地呈给萧辰则。
萧辰则的眼睛粘书上了,随手接过,分明拿稳了的,那人奉茶的手却突然松开,一盏热茶就这么晃了出来。
萧辰则身着寝衣,较为单薄,热茶泼在腿上,不由地嘶了一声,正要抬脚踹过去,一声“狗奴才”还在齿间,跟前的宫女就急急忙忙跪下,拿袖子去擦他腿上的水渍。
这宫女......怎么穿了一身如此奇怪的衣服。
略有妖意,未见媚态。
淡红色曳地水袖对襟纱衣,水绿色双碟细雨寒丝水裙,外罩浅粉色双带流苏淡袍,,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手中轻捏着一方自绣的粉蝶戏花的手帕。
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
肌肤如雪,足着樱蓝色绣丝宫闱鞋,竟然没穿棉袜,赤裸着双足穿着鞋子。
这样的装扮,像极了花船中的女妓,成壁装扮成这个样子,便是笃定了皇上喜欢放荡的女人。
萧辰则沉下脸,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擦他腿上的水渍时,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他垂下眼,耐着性子看了一会儿,模样有些熟悉......不正是那个成壁?
有点印象,前几日太后硬塞进来的人。
身为宫女,却着一身奇装异服,真是狗胆包天!
她把乾清宫当成了什么地方?把他萧辰则当成了什么人?
成壁不敢抬头,但皇上一直垂眼瞧她,也不开口叱责,她便知皇上果真好这个。
她以前倒是有耳闻皇上在床笫之间的雄姿,今日自己亲手碰到,心跳得极快。
“怎么这身装扮?”
萧辰则将书搁到一旁,抬手轻轻地扯了扯她的外衣。
成壁缓缓抬起头,烛光之中,含羞带怯,更显风情,柔声颤道。
“奴婢只是想日日夜夜伺候在皇上身旁。”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