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则前脚刚走出倚梅园,就想起来了,当年徐州刺史叛国一案是由赵如臣亲自督办。
赵如臣,淑贵妃的父亲,当朝宰相。
“李进忠。”
萧辰则眉目冷冽,身着明黄色龙袍,一只手握着酒壶背在身后,立在雪地里。
“派人去查查赵如臣跟祝家私底下有没有什么恩怨,让暗卫盯紧他的一举一动,随时跟朕说。”
“是。”
李进忠一甩拂尘应下,弓身退下。
萧辰则想着这事,朝着大雪中远远的檐顶看了看,那是辛者库的方向。
“真是魔怔了。”
萧辰则轻声自语。
祝锦润一句祝家的事情都不提,反倒是他先想着为祝家翻案了。
他对徐州刺史这个人没多大的印象,只记得先皇在世的时候很重用他,经常宣他进宫议事。
后来先皇驾崩,他登基之后,赵如臣上了一个奏折,说是从徐州刺史家中搜到十几封信件,皆是写给敌国将军的,证据确凿,他也没多想,便顺着赵如臣的意思写了圣旨。
新官上任三把火,何况是刚登基的皇帝,这把火确确实实烧到了徐州,徐州刺史全家一百多口人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起到了极好的杀鸡儆猴的作用,从此再没有大臣敢跟敌国的将领扯上关系。
怎么也没想到之后会在倚梅园遇到成了宫婢的祝锦润......
萧辰则立在雪地里,大雪越下越大,落在他的头发上,肩膀上,一动不动。
不远处的宫人侍卫们疾步上前回问道。
“皇上,可是要回乾清宫?”
萧辰则收回望着辛者库的眼神,一甩袖子,上了身后的轿辇。
“走吧,回乾清宫。”
“摆驾乾清宫。”
宫人悠长的嗓音在大雪中飘飘荡荡,明黄色的仪仗在一片大雪中缓缓而行,一个玻璃罐子突然从御辇中被扔了出来,划过一道弧线,啪啦一声,碎在了雪地里。
淡淡的葡萄酒香在雪地中溢开,一阵不大不小的风刮过,倏忽便吹散了,连罐子都被打血覆盖住,了无踪影。
紫禁城的凛冬,似乎比其他地方还要冷,两人高的朱墙挡住了太多东西,从宫外到宫里,好似人情冷暖一下子就没了,只剩下刺骨的冰冷。
辛者库内。
自从皇上临幸了祝锦润,辛者库里的嬷嬷们可算不敢造次了,日日谨言慎行,小心伺候着,什么活也不敢给她安排,甚至都不敢抬头看她一眼。
祝锦润觉得有些别扭,照旧做着自己的事,还是跟其他宫女一样,洗脏衣服,打扫院落,再给各宫送洗好的衣服。
倒是锦柔还是像之前一样,时不时缠着她,嬷嬷们见她们二人较好,也不敢给锦柔再安排脏活累活,只是让她没事扫扫院外的积雪。
如此过去了几日,辛者库不再见皇上的影子了。
嬷嬷们何曾被个小宫婢这般压过,面上恭敬,心里却记着这笔账呢,就等皇上厌倦了不再来了,她们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
皇上迟迟不封她为妃,不就是一边贪恋她的美色,又一边嫌弃她贱籍的身份吗,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何况是这些在宫里待了半辈子老奸巨猾的嬷嬷。
入夜,辛者库的宫女们都睡下了,一个娇弱的身影从屋里缩着身子出来,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仔细一看,她竟没穿中衣,只是红色的肚兜外披着一件宽大的棉服,盘扣仅扣上了两颗,领口扯得很大,一片春光。
她刚一出辛者库的大门,还没来记得转身,便被一只大手猛地拉进了旁边的小树林。
小树林黑漆一片,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在她耳边萦绕,粗糙的大手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游走,突然用手掐了一下她后背的软肉,沙哑的说道。
“骚货,又偷着安慰过自个了吧,连中衣都不穿了,敞着怀就出来见我。”
锦柔整个脑袋都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双手抚摸着他强壮的脊背,娇滴滴的说道。
“大人~奴婢还不是想着今晚能见到您,才忍不住......”
男人听到她这妩媚的声音,心里瘙痒的不得了,大手扣住她的细腰,一下子提到腰间,让她双腿交叠缠在他的小腹以上。
“真他娘的骚,宫外怡红院的头牌都没你浪荡,几天不见,可想死爷了。”
“哎呀。”
锦柔尖叫一声,裙摆已经被撩开,紧接着呼吸声愈加急促,骚声连连。
恰巧此刻辛者库的桂嬷嬷起夜,听到外头树林里有动静,仔细一听,明白是什么事,老脸骚红,听出是锦柔的声音,又嫉妒又厌恶。
平日里这些御林军瞧都不瞧一眼辛者库的下等宫女,晚上寂寞了就过来解闷,当她这是窑子了,真是不要脸。
桂嬷嬷偶尔听几个公公说御林军那边缺人的很,尤其缺年轻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