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银欢愣了下，程明抓住了程汐的手臂,“什么帮凶，要不是你，我儿子今年就可以去市里读书了，你在危言耸听什么！”
“因为我，你的儿子才不能去市里读书的吗？哥，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要想你的孩子有好的生活环境，你就应该努力工作在市里买房子，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我，妈那么偏袒你，为什么养她的费用都是我出，你们到底是凭什么？”
“凭我生了你。”刘晓娟吼道，一棒子朝着程汐挥过来。
“妈，别打脸。”吴银欢提醒道。
刘晓娟一棍子打在了程汐的肩膀上。
力气很大，程汐瞬间疼的，身体忍不住的蜷缩起来，眼泪也滚落了下来。
就是因为生了她吗？所以，刘晓娟就是肆无忌惮地压榨她的一切，变本加厉的殴打她，辱骂她。
程汐握紧了拳头，瞪向刘晓娟。手腕上的血管都爆起，“我国法律明确规定，父母不可以使用子女赚的钱财，即便是未成年，都独立享受财产权，除非是缺乏劳动能力的父母，有权要求子女给与赡养费，但我已经给你每个月两千的抚养费了，就因为我不肯把自己给曹梓恒，你们就这样逼迫，觉得没有拿到一千万是我的问题，那一千万是你们的吗？是你们凭能力赚来的吗？不是，是你们一次又一次的压榨我，你们说我出去卖，我出去卖是为了救谁！你们不但没有感谢，还一次又一次的到处宣传，破坏我名声，一次又一次的辱骂我，说我良心被狗吃了，你们这样的人生出来的孩子。你们还期待她有良心？生而为人而不为人！”程汐哭着笑，笑着哭。
最后这句话，是她有生以来，说过最难听的一句话了吧。
那么多年了，即便她受尽委屈，一直被欺负，却从来没有朝他们发过火。
她每次都压下来，即便伤心难过，都自己调整着情绪。
她知道生气伤心时候说过的话，会像是刀子一样，伤害身边的亲人。
她不想伤害别人，不想后悔，不想内疚，所以尽量豁达，尽量去理解他们的难处。
可，他们一次又一次的变本加厉，她已经不想再忍耐了。
“生而为人而不是人，我看你就不是人，你是读书读傻了，连亲生母亲都敢一次又一次的忤逆，都不知道孝顺，你这种垃圾还算是人吗？”刘晓娟又使劲力气挥打上去。
程汐被打地靠向程明那边，
程明怕错打到他，就松开了手。
程汐倒在了地上。
刘晓娟没有了力气，还不解恨，用脚踢着程汐的腹部。
程汐只能蜷缩起来，双手捂着脑袋。
刘晓娟踩到程汐的腿上。
“别把腿踩断了，曹梓恒就不会要她了。”吴银欢提醒道。
刘晓娟就改用大掌拍打着程汐的肩膀，背，屁股。
程汐听到过一句话，如果你觉得身体格外疼痛的时候，就想想开心幸福的事情，就会好一点。
从她记事以来，就在帮家里干活，去割草喂羊，喂猪，喂牛。
那个时候的她，还小，割草的时候，镰刀会割破自己的手指。
割破了，没有人会关心她，也不会因为她受伤可以休息，刘晓娟还要打她，说她蠢。
她有干不完的活，给他们做饭，洗全家的衣服，下田帮忙，去果园拔草，摘果子，跟着刘晓娟织毛衣，勾帽子，每到冬天，她的手上，脚上，甚至是脸上，也都是冻疮。
哥哥是家里唯一的男的，妈妈煮鸡蛋只煮一个，给哥哥，红烧肉也不允许她吃，都要留给哥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长大的，脑子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一定要好好读书，用知识改变命运。
一直到这两年，她的生活才渐渐好过起来。
或许是，以前过的太穷，有很多她想学的，一直都没有学。
她学习了钢琴，舞蹈，书法，等等，等等，学以前想学，却一直都没有时间，也没有金钱学的东西，她以为她苦尽甘来了，如今想想，以前的事情，没有一件让她觉得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打了多久，刘晓娟打累了，就坐在旁边的地上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生了一个垃圾女儿，还以为能够孝顺我，结果不如不生，生而为人而不是人，我养只狗，还会对着我摇尾巴，这女儿，只会气我，害我，气死我了。”
喊到最后一句，刘晓娟咬牙切齿的，转过身，又啪啪打了程汐两下。
程汐笑，笑的身体都在颤抖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觉得好笑，狗会替他们还五十万的债务吗？狗会没他们装修房子的钱吗？狗会每个月给两千吗？
而且，她清晰的记得，小时候她捡回来一条狗，妈妈不肯养，不给狗吃的，她就把狗养到了山屋里，那个时候，田里收割后，会遗留一些麦穗和谷子，她空了就去捡，藏起来，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