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安冷冰冰的态度,让墨北萧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
他走到一旁,优雅地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烟点燃,然后靠在一旁的柱子上,眸光淡淡:“在生我的气?”
江以安冷笑一声:“我什么身份,怎么敢跟墨先生生气?”
米小贝说的对。
对于墨北萧来说,她这个协议婚姻的老婆,在他眼里其实和那些跟墨氏集团签了协议的员工,下属,没什么两样。
她不能对墨北萧有任何的期待,有任何超过协议关系之外的任何感情。
墨北萧没有理会她的阴阳怪气:“知道爷爷刚刚把我留下,跟我说了什么吗?”
江以安扁了扁唇,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蛮不在乎地摆弄着自己纤长的手指:“说了什么?”
“爷爷说,我不能厚此薄彼,只顾着寒霜对我们墨家的恩情和我对寒霜的感情,而忽略了你这个妻子。”
男人吸了一口烟,那双鹰隼一样的眸子穿过缭绕的烟雾看向江以安的脸:“我承认,我对寒霜的维护,对你来说很不公平。”
江以安摆弄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心中涌上一丝莫名的酸涩。
片刻后,她压下情绪,继续摆弄着手指淡淡道:“原来你也知道对我不公平。”
说完,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地苦笑了一声:“也不对。”
“如果不是墨爷爷提醒,墨先生可能永远都不会想到这件事,对吗?”
墨北萧皱起眉来,声音和眸色一样认真:“我一直知道。”
江以安手上的动作再次一顿。
心里的酸涩更浓了。
甚至,眼眶和鼻尖也有些发酸。
她吸了口气别过脸去:“是吗?”
“我还以为墨先生眼底永远只有秦小姐,根本注意不到我。”
“江以安。”
墨北萧皱眉看着江以安背对着他的模样:“我知道今天我对寒霜的维护,让你觉得不舒服,不公平。”
“但是之前的场面你也看到了。”
“你,顾清泽,爷爷,还有小舟。”
“你们所有人都在针对寒霜,站在她的对立面。”
“身为她的男朋友,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不可能跟着你们一起去为难她。”
男人的话,让江以安觉得可笑。
她压住心底所有的情绪,抬眸冷笑着看向面前这个强词夺理的男人:“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站在秦寒霜的对立面,针对她?”
“是因为我们无理取闹吗?”
她咬住唇,声音里不可控地带上了几分的哭腔:“墨北萧,你和秦寒霜在一起五年了,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秦寒霜和她的经纪人,到底谁才是主子,谁才站在主导地位的。”
“以前秦寒霜做什么事情,是她听经纪人陈姐的,还是陈姐听她的?”
“往常对秦寒霜言听计从的陈姐,忽然自作主张,瞒着秦寒霜,想要下药杀死和陈姐无冤无仇的我,这样的概率有多少?”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没命了?”
“如果一周前不是你及时赶到,如果今天不是我早有准备,我已经见了几次阎王了?”
“海屿岛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到的海岛,第一次到海边玩,我来的时候有多兴奋你也看到了。”
“为什么我住院之后,明明身体已经恢复了还要每天躲在医院里?”
她站起身来,转过头盯着墨北萧,目光里带着委屈和愤怒:“因为我怕死!”
“我怕在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又被你的秦小姐算计,又要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我差点死掉了!”
“我想惩治所有陷害我的人,有错吗?”
“你只在乎你的秦小姐,只觉得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却从来都没在乎过我!”
“我的命对你来说一点都不重要,你还要来管我是不是生你的气了,你不觉得你自己好笑吗?”
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江以安彻底控制不住地掉下了眼泪。
一直压抑着的情绪忽然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之后,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
她胡乱地伸出手去抹着脸上的眼泪,想要强硬地再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以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
明明早就知道,墨北萧是只在乎秦寒霜不在乎她的。
明明自己根本就不对墨北萧这个男人抱有什么期待,他只是她协议结婚的对象。
明明他只是航航和眠眠的叔叔而已。
可心里还是止不住地觉得难过,觉得委屈。
女人越哭越凶,越哭声音越大。
周围不断有人将目光向着他们的方向投过来。
墨北萧叹了口气,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