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溪一口一口地喝着晏知闲喂给她的粥,气氛一时沉默下来。
她偷眼看向晏知闲,只见他一脸认真,仿佛现在正在做的事,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不一会,一碗粥就见了底,晏知闲看了看空碗,想了想,“要不要再来一碗?”
乔麦溪连忙摇头,“够了够了……”
晏知闲看她精神好了许多,眉头也稍微舒展了开来。
他扶乔麦溪躺下,摸了摸她的额头,轻声哄着她,“再睡会吧,你太累了。”
乔麦溪隐隐觉得晏知闲对她似乎过于亲昵了,但是他又做的太过坦然,让她不好再说什么。
她只好点点头,脑海中混混沌沌的,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
晏知闲看着睡颜恬静的乔麦溪,想起了战场上她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这次,我不能再让你为我而死了。」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晏知闲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那沉寂许久的心,慢慢激动起来。
但是,被他强行按压下去,因为他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他要等她好点了,亲自问她。
他想要听她亲口告诉他。
晏知闲端起空碗,走了出去,顺手轻轻阖上了门。
不远处,伏涂看着从乔麦溪小院里走出来的晏知闲,心里五味杂陈。
这晏知闲什么时候和小溪的关系这么好了?
难道!
伏涂想起今天见到晏知闲和乔麦溪的时候,不由想到。
不会吧!
难道说危急时刻,晏知闲来了个英雄救美,两个人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了吗?
伏涂越想越觉得不行,小师妹还小,还不可以!
乔麦溪这一觉睡得深沉,伏涂和徐鹤他们来了好几次,都被孟小小告知她还没醒。
她唯一一次醒来,只见到了晏知闲。
伏涂越想越觉得生气,凭什么啊!
他径自走到乔麦溪床前,缓缓为她渡入灵力。
这才发现,乔麦溪全身经脉如同干涸的河床,自己渡入的这一点点灵力,就如同一条小溪,一下子就被吸收不见了。
他伸出手,源源不断的灵力涌入乔麦溪体内,慢慢地,她的面色也红润起来。
不再像鬼一样了。
良久,伏涂终于停了下来,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无比,脸上却都是笑意。
“小溪,看吧!还是师兄对你最好了,对吧!你可不要忘记师兄对你的好啊!”
“不要别人稍微给颗糖,你就屁颠屁颠地跟人家跑了啊!”
“听到了吗?听到了还不够,要记在心里,时常回想!”
乔麦溪一无所觉地躺在床上,眼睛紧紧地闭着,只是觉得浑身不再发冷。
因此,睡得更香甜了。
伏涂看着毫无反应的乔麦溪,微微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自己真是魔怔了。
才一出门,就碰到了匆匆赶来的晏知闲。
伏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晏知闲莫名其妙,他还是对伏涂说道,“伏师弟,卫将军回来了,在前面大堂候着呢!”
伏涂点点头,“晏师兄,一同去吧!”
晏知闲看了看伏涂身后紧闭的房门,只好点了点头,二人一同往大堂走去。
甫一进门,就看见两个人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徐鹤正站在一旁无奈地摇头,这俩人真是固执,非要跪着等大师兄过来。
怎么劝都不听,他也知道这俩人为啥跪,想起至今还躺在床上的乔麦溪,他就劝的慢了。
伏涂进来,没有看两人一眼,径直走过去坐在了堂上最中间的椅子上之后。
这才慢慢抬眼看向跪着的卫将军和陈度。
陈度的胸前绑着厚厚的布巾,被鲜红的血浸了颜色。
他垂着头不敢看众人,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脸抬头了。
伏涂静静看了半晌,才开口说道,“怎么了这是?”
卫将军猛地磕个头,一旁的陈度也砰砰的磕了好几个头。
“请太子殿下赐末将死罪!”
陈度这句话喊得倒是真心实意,他是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
哪知伏涂声音毫无波澜,“哦?为何?”
陈度一愣,这还用问为何吗?
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末将学艺不精,带回来了错误的情报,差点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卫将军也在一旁说道,“末将也有罪,陈度乃是末将下属,末将未能仔细甄别情报的真假,导致贻误了战机,请殿下责罚!”
伏涂好像终于才想起来这件事一样,恍然大悟地说道,“原来是这件事啊!”
“那就赐你死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