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七皇子筹谋多年,朝中众多大臣都是七皇子派,手中也养了不少私兵和暗卫。
这场战争,他胜券在握。
武门外,七皇子一身银甲,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阳光很刺眼,似乎连老天都帮着他。
面前的宫门守卫也是他的人,身后的万数之众就等着他一声令下。
武门守卫名叫王五,他跟了七皇子整整六年,此刻,他面前的七皇子如同天神。
他知道,七皇子够隐忍,善谋断,兼德才。而东宫那位愚钝的太子,整天只知道寻仙访道,岂能继任大统。
武门兵变,宫内一片混乱。
七皇子策马而入,身后的阳光在他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他几乎就成功了。
……
几个时辰前,金銮殿内。
太子妃长身而立,她并未着妃位华服,而是身着一身甲胄,手里握着一把大刀。
众人这才想起来,长孙一族乃是武将之家,太子妃也是从小习武。
太子妃手起刀落,一个大臣刚刚还在劝太子投降,现在自己的头在飞翔。
“陛下当初立太子之时,上告天地、宗庙、社稷,那立太子的圣旨现在还供奉在东宫,是否要本宫请来圣旨再为各位宣读一遍?”
“况且陛下如今尚在,七皇子之党乃谋逆之贼,名不正言不顺,尔等不随太子灭逆贼,却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言。”
“降?何谓降?”
“诸位!七皇子在外谣传太子意欲谋害陛下你们就信吗?”
“太子即位以来,可曾做过一件于社稷、于陛下、于百姓、于各位不义之事?”
太子妃凌厉的目光扫过众人,众臣皆羞愧地低下了头。
大家心里明白,太子宽厚仁慈,聪慧机敏,乃是不可多得的明君之选。
众臣在心中下定了决心,皆跪伏在地,“臣愿以血肉之躯为太子殿下挡那反贼谋逆之剑。”
这时,有一须发皆白的大臣站出来,“臣斗胆一问,太子妃娘娘,太子现在何处?”
阳光从敞开的大殿门口照了进来,太子妃周身金光弥漫,那身处刺眼的光影中的女子唇角微微翘起。
“太子嘛,他在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
长孙凌云领了虎符走在出宫的路上,迎面看见了锦衣玉带温文尔雅的七皇子。
他急忙侧身行礼。
七皇子看到是他,微微笑了,“凌云这是做什么去?”
长孙凌云微微抬头,七皇子着一双深色马靴,上面镶着的几颗红宝石闪闪发亮。
他恭谨回道,“启禀七殿下,太子殿下命臣带兵去福广边境剿匪,即日出发。”
七皇子似乎没听到他的话,声音清朗,“木亭对我不必如此拘礼,我一直当你是好友。”
长孙凌云字木亭,他小时候是七皇子伴读。
整个皇宫,只有七皇子喊他木亭。
但他深知,君臣之礼不可废。
“臣谢殿下,只是,殿下身份高贵,臣万不敢逾越。”
“罢了罢了,快去吧,等你回来,我请你喝酒。”
长孙凌云躬身行礼,“恭送殿下。”
他看着远去的七皇子,眼神复杂,曾几何时,他们也是至交好友,可是,冥冥中,有什么变了。
他握紧手中装有虎符的玉盒,疾步往宫外行去。
……
夜深了,一轮孤月挂在枝头,旁边连星子都没有几颗,是黑沉沉的天色。
七皇子府内,八个人静静坐在下首,七皇子坐在正中的椅子上,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今日暗卫来报,长孙将军已带着五万精锐将士往西去往福广。”
左手第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人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得几乎站起来,“殿下,真是天助我也,太子唯一的兵都派出去了。”
“殿下,不如……”胡须做了个手势,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七皇子微微沉吟,他筹谋多年就为此刻了。
另一位谋士也站了起来,“殿下,机不可失啊,如今老皇帝病重,太子兵力最弱,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
七皇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面孔,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想起今天入宫,遇到了长孙凌云,他便派暗卫去调查剿匪的情况。
暗卫送来的信上写得很清楚,长孙亲点五万将士,往西行去,三大营虎符在御马监掌印太监李顺福手里。
而李顺福,是他的人。
……
上午的太阳暖而不燥,在皇帝的养心殿内,七皇子依偎在皇帝身侧,俨然一副孝子的模样。
皇上看着这个越来越优秀的儿子很是欣慰,他的病太重了,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