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你去还是我妈去？”
大力正好举杯，喝了一口酒，“啊，我去，我不能让你妈去，净糊弄我。啥时候啊？到时候你们放假吧？”
“周六，下午两点。”王凯旋赶紧回答。
大力说：“行，我去开家长会。到时候我提前准备点草料，你在家看一会。我晚点再去放羊。”大力确实把王凯旋学习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了，竟然不去放羊也要开家长会。
何艳艳说：“我周六早点回来，但是到家也得两三点钟。我要是回来的早，我领孩子去先放一会，你开完回来接我们。”何艳艳主动请缨帮忙放羊，这是多么少见的情况。
星期六的下午一点钟，大力就准备出门去给儿子开家长会了。大力常年放羊，身上都有一股羊味了。为了给儿子开家长会，别丢了儿子的面子，大力还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蓝白相间的条纹衬衫，藏蓝色的鸡心领绒衣，外面搭了一个藏蓝色的夹克衫，黑色的直筒裤，一双黑色侧拉链皮鞋。大力因为常年放羊，只有一年到头的春节，大力才会精心打扮一下，然后出去玩几把牌和几个好友聊天喝喝酒。
大力步行到了王凯旋带学校，找到了三年二班的班牌，大力刚要走进门口，看到有一个戴眼镜的女老师抱着一沓子卷子似的才料往班级门口走来，大力看到老师走来了，连忙停止脚步，站在门口等着，等着老师先进去，大力才进来。
教室里摆满了木制的课桌，凳子是宽窄均匀的木头钉的，然后刷的是黄色的油漆，总体看上去教室里干净整齐。每个课桌上面，有名牌，写了姓名。大力找到王凯旋的座位，坐下。这个桌子和椅子的距离太小了，大力坐下去腿都伸不开，所以他向后挪了挪椅子。
他们的班主任现在是学年组长叫赵冬梅，赵老师看起来年龄大概五十左右，浓黑的眉毛，高高的鼻梁，通过一个厚厚的眼镜片就感觉赵老师很有学问。赵冬梅老师给所有家长下发了班级的成绩单，然后现场通报了班级排在学年前十位的优秀学员。因为学年前十名里，没有王凯旋带名字，大力就低头看着成绩单。
后来，老师忽然说：“王凯旋的家长在吗？”
大力猛然抬头：“在。”
赵老师说：“王凯旋是偏科比较严重的孩子，王凯旋带化学成绩满分，也是全校唯一的满分，可以说是个化学小天才，化学成绩一直很好。但是他的英语比较差，基本上都不及格，这个对他非常不利，希望家长一定要重视。”
大力答应说：“好，好，好。”
接着赵老师又陆续通报了其他科目的第一名的成绩，也分别对这些同学进行了表扬。但是这些大力都没听进去，他只听到老师说：“儿子英语不好了。”
回到家里，大力换下干净的衣服，换上自己放羊的脏衣服，就赶紧跑出去，去大地里接班去放羊了。
大力不懂英语，但是大力认死理，他觉得学习不好就是不用功，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晚饭时候，一家人坐在一起。大力发话了：“我下午开家长会，老师说儿子化学学的好，考满分了，但是英语不及格。咋回事？”
王凯旋说：“我英语一直不好，我们班同学好多小学就学英语了，还有在外面补课新概念的，反正我尽力学了。”
大力又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你就把书本正着背、倒着背都背下来了，我不信还能不及格，你就是不用功。”
王凯旋：“嗯，我知道了。”王凯旋不再辩解了。他本来想让爸爸妈妈给自己也报个补习班，但是看爸爸妈妈都没说，自己也不想说下去了。
何艳艳说：“咱家有磁带，你不是 买了磁带了吗，咱家还有录音机，你可以在家学。”
这次家长会后，王凯旋还是和往常一样，继续钻研他的化学，他的英语成绩依然不及格，直到中考来临。
因为当年加考了体育，何艳艳知道第二天儿子考试，但是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她考前的晚上炒了一盘花生米，拌了一盘凉菜，做了猪肉炖豆角。
不知道是吃花生喝凉水的原因，还是王凯旋什么东西吃错了，总之体育考试那天王凯旋肚子疼，勉强跑完了一千米，本来成绩可以更好的，但是他也就是勉强及格了。
等晚上何艳艳回来，王凯旋就跟妈妈诉苦了：“妈，你昨天晚上炒的花生，我今天拉肚子了。一千米差点没跑下来，我都虚脱了。别人跑步都穿钉子鞋，我就是一个平底鞋，再加上肚子疼，哎，糟糕透了，差点不及格。”
大力听了说：“你那傻妈，从来不会精心准备饭菜，就是糊弄，给你弄熟了就得了。”
王凯旋怕激化矛盾，不敢吱声了。二丫也不敢说话，默默的吃饭，吃完就出去了，家里这样的聊天她基本都不参与，因为和大力聊天，说错了是要挨骂的。
王凯旋中考的考点在市里第十三中学，何艳艳家里没有私家车，如果要去考试，需要一早坐公交车。于是，何艳艳问儿子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