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笑了一声:“珞北姨,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
徐老太叼着烟在旁边看着,心想,这小伙子长得帅,处理事情还挺从容。
被叫做珞北姨的阿姨看到沈矜怀,双眼一红,就哭了起来:“阿怀,你可得跟北姨做主啊!你享东爷一辈子吃苦,都到了这地步了,还被人欺负的!”
“矜怀哥,我没!”那个男人显然也认识沈矜怀,想要解释,被沈矜怀一个眼神拦住了。
沈矜怀说:“珞北姨,您有什么话直接跟我说,他要是对不起你,我揍死他。”
一解释,原来是那个叫钱飞的男人听说珞北姨家的父亲病重,已经离世,就跑来向对方推荐自己家的殡葬服务。
珞北姨的父亲虽然病重,却并没有离世。
珞北姨抹着眼泪:“你说说,人还活着,跑来给我推这个服务,这不是遭报应吗!”
沈矜怀:“他搞错了,钱飞,给姨道歉。”
钱飞特别惧沈矜怀。沈矜怀一发话,他就乖乖道歉:“对不起,姨,是我弄错了。”
有了沈矜怀在旁边帮着说话,珞北姨过了一会终于原谅了钱飞。
她抹着眼泪:“说开了就好,说起来,你爸爸跟我以前还是老街坊,他开那个殡葬店后就搬走了。”
钱飞忙点头说是。
街里街坊,也没什么大仇。珞北姨最后感谢了沈矜怀和徐老太一番,说着老头还要人照顾,这就离开。
等人走后,沈矜怀的脸色冷下来。
他看着钱飞:“哪里得来的消息?”
钱飞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支支吾吾没说话。
沈矜怀盯着他看了一眼,只说了句:“做生意也要光明正大,别毁了师父的规矩。”
钱飞的爸爸跟沈矜怀奶奶都是做殡葬的,曾经钱飞爸爸还带过沈矜怀一段时间。
钱飞耳朵一红,忙说:“我知道的!”
“行了,回去吧。”
钱飞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叫他:“矜怀哥?”
“嗯?”
“我能不能跟着你干?”
沈矜怀笑了一声:“跟着你亲哥都干不下去,要跟着我干?”
钱飞纠着一张脸:“你知道我哥那人。”
“跟着你哥好好干,我这暂时也不缺人。”沈矜怀说了声,眼看对面的钱飞眼睛暗沉下去,他又说了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钱飞的目光立刻就亮了起来:“好的。矜怀哥再见,奶奶再见。”
说完,他就埋头跑走了。
沈矜怀一回头,发现徐老太一脸审视看着他。
他倒是一脸淡定,还一点不见外喊了声:“奶奶。”
脸皮还挺厚。徐老太说:“你就是那个送葬的?”
沈矜怀说:“您认识我啊?”
徐老太心想你在这跟我装什么傻呢,嘴上说:“你奶奶前些日子来看过我。”
这个沈矜怀还真不知道。他顿了顿,说:“她跟您说什么了?”
徐老太没回,而是悄无声息将面前的人看了一眼。
肩宽腿长臀翘,眼睛也特别干净特别亮……以徐老太多年老江湖,这男人哪都看起来不虚。她怀疑之前徐笑说的那些话。
沈矜怀注意到老太太的打量,一点不羞涩,就这样大喇喇给对方看。
徐老太看完,说:“我怎么瞧着你有点眼熟。”
沈矜怀眼底闪过一丝笑:“我们十年前见过的,文城地震,救灾中心。”
徐老太顿了顿,又将沈矜怀看了一眼。脑海里冒出来一个穿着黑色短袖,剃着寸头,清瘦清瘦,烟瘾比她还大的少年。
“你是那个拐走我孙女的小混球?”
当年地震结束后,在救灾中心,有一天徐笑跟徐老太说自己想要回去看看,徐老太当然不准,然后有一天,徐笑突然一声不吭走了,一周后才跟着面前这人回来。
沈矜怀:“您要这么说,那就是吧。”
徐老太:“你这臭小子,我当年就知道你对我乖孙图谋不轨,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贼心不死?”
沈矜怀倒是坦荡:“那您想多了,那时候还真没贼心。”
其实那时候是徐笑主动缠着他,非要他带她去文城,他还特别嫌弃徐笑这拖油瓶来着。
谁知道后来人家把他忘记的干干净净,他自己倒是在日后的无数次午夜梦回,一次次难舍难分,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
徐老太一副我信你个鬼的表情看着他。
不过有了这么一层,徐老太倒是对他多了丝亲密感。
毕竟是一起经历过那场灾难的人,徐笑的一些东西,他肯定也会比其他人理解。
徐老太又说:“当时徐笑在救灾中心一直没歇息过,还经历了那么大的事情,回来后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