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将她拉起来,她却不肯:“你听我说!”
这是真发酒疯了?
沈衿怀无奈:“行行行,您说。”
徐笑说:“我知道你奶奶也一直在催你结婚。我跟你一样。我们同病相怜,住的又近,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
神他妈肥水不流外人田。沈衿怀差点笑了。
徐笑继续说:“而且,你也知道,你这个职业,很难找到老婆的。”
沈衿怀眯着眼睛:“你是在PUA我吗?”
徐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嘴上却是义正言辞:“能不能别打岔。我是觉得,你真的很难找到一个像我这种接纳度这么高的了。而且我现在有一套房,虽然还在按揭,也没有车,但是我赚钱的能力还不错。”
沈衿怀笑了一声,故意逗她:“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帮你还按揭?”
徐笑瞪着他:“你这个人心思怎么这么恶毒的?”
沈衿怀微微偏着头,说:“毕竟我是混蛋东西。”
徐笑:“……”
“你到底答不答应嘛!”徐笑烦了。
长见识了,还有求婚求的自己先急了的?沈衿怀觉得她只是单纯在发酒疯,没有当真,语气平淡地说:“你就这样求婚?”
徐笑想了想,哦,对,求婚至少得有个戒指。
她伸手摸了摸,从胸口摸出一个吊坠,上面串着一枚金戒指。
刚才沈衿怀还没当真,当徐笑将那枚戒指拿到手里时,他却呆了一下。
他比谁都了解这枚戒指的意义。
这是他曾经亲手帮徐笑从废墟里扒出来的,是她父母唯一留下的遗物。
徐笑说:“伸手。”
沈衿怀眼底有点儿不置信:“你来真的?”
徐笑小小的脸上写满了认真:“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
沈衿怀后来回忆这场求婚,那一瞬间,当他看到徐笑慎重其事拿出那枚意义非凡的戒指时,他有过迟疑吗?
他没有。
虽然他知道这事情疑点重重,但是他还是忍着胸口一股陌生的情绪,将手伸在她面前,然后看着她颤抖着手,将那枚戒指缓缓套上他的无名指,沿着手指上那两条黑色的纹身线一路推到了指底。
刚刚好。
并不是巧合。当初沈衿怀从废墟拿出这枚戒指时,恰逢一场余震,他的那只手被一块预制板砸中,五只手指的骨头全都碎裂,当时急救人员工具不够,就是面前这位女士,纠结了半天,才满脸不舍地拿出那枚戒指给他做了固定。
后来,因为固定没做好,手指动过好几次手术,也留下了两条浅浅的伤疤,他就沿着伤疤纹了两条线。
他哪能想到,过了这么些年,这枚戒指会重新回到他手上的。
别说,这感觉还挺奇妙的。
徐笑看到那枚戒指戴在沈衿怀那只有着纹身的手指上,其实是最简单的黄金戒指,但是戴在他手上就是莫名的贵气好看。
刚才来的路上,她是准备找沈衿怀商量要不要来个协议结婚,像那次她在医院听那个阿姨讲的故事那样,只讲钱,其他什么都不要讲。
其实这个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天,她在沈衿怀家门口,看到院子里跟覃老太拌嘴的沈衿怀时,她就有简单想过。她跟沈衿怀这情况,完全可以假结婚来一起应付家里。
可是她没有开口的契机,只能先蹩脚地跟他做朋友。
沈衿怀不缺钱。她都想过,要不要以朋友的名义给他来一场道德绑架,但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卑鄙了。
她又实在不想再要奶奶担心了,特别是看到老人家一天比一天憔悴的面容。
所以,就放手搏一把,了不起被拒绝,到时候她再想其他办法。
刚才,她发现沈衿怀拒收了她的消息后,她就对这个计划不再抱希望。
可是,沈衿怀又出现在她面前,那个计划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脑海,甚至变得格外的强烈。
她看着对方转身要走时,她心里一慌,脑袋一热,就跪下求婚了。
她觉得,除了那次问徐老太愿不愿意带她走,这大概是她人生里做过的唯二不管不顾,只想着去做的事情。
还好,老天待她不薄,她又一次成功了。
沈衿怀看着手里的戒指,语气带笑:“我是想说没见过谁求婚是双腿一起跪地的。”
他刚才就是为了说这件事,谁知道话说到一半,竟然要到了一枚求婚戒指。
别说,这辈子倒霉了那么久,大概是为了这一次好运。
徐笑闻言愣了愣,一低头,看到自己确实是双腿跪地。
她哇一下哭了起来,这也太逊了!
沈衿怀看到她那样子,嗤地笑出声。
“你还笑!”徐笑瞪着一对泪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