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包寿司，打六折，两个人却是丝毫不感兴趣，拿了一堆猪肉脯和鸡爪。
结完账后，我把那些面包全都装到袋子里，老板说了卖不出去是可以带回家的，不要白不要。
“我好咯，你可以出来咯。”
我关上店门，提着袋子去找小鬼，一边呼喊他。
晚上做任务是为了避免旁人误会。
小鬼慢慢出现在前方的路灯下，黑熏熏一团。
“我来了，”我奔跑过去，吓跑了草丛里的猫，我从袋子里拿出一块面包，问小鬼，“你吃不吃面包啊？”
他们当然不吃，我只是意思一下，自己撕开一块，啃了起来。
“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帮我写封信。”
小鬼的声音从那块黑影传来，闷声闷气的，其实他们不会说话，是用意识在和我交流。
“写封信，对信有什么要求吗？”
小鬼说：“没有。”
“那，你要写给谁？”
小鬼：“写给我妈。”
原来是想妈妈的可怜鬼啊。
我打开手机，将他的要求记录在便签上，“你叫什么名字？”
“许秀才。”
许秀才，这得是七八十年代才会取的名字吧。
“走的时候多大？”
“三十六。”
还是个正值青年的年纪就走了啊，了解逝者的生平信息，是和他们做一个最基本的沟通，判断他们的怨念有多大，温柔的语气也是必不可少的，不然他们凶猛起来，我可不是对手。
“OK，我知道了，去我家，我给你写信，看你是要……”
我话还没说完，恶鬼突然一个闪回，我就知道，他已经在我家等我了，同样都是具备能力的，凭什么他们能瞬移，而我连辆电瓶车都买不起。
我怨气冲天，认命地往前走，从小被吓而锻炼的听力让我的后背一阵异样，我猛地回头，刚刚那个灯光下，站着一个人，见我发现了他，想回头躲，却差点撞在了路灯杆上。
“季山川，又是你。”
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季山川躲闪着，一身格子外套显得人十分瘦小，风一吹，人就要倒下了似的，他背对着我，很明显跟踪我又想证明自己没有。
“承认吧，你是来抢任务的。”
“没……没有。”
“你能看见鬼。”
“我……我看不见。”
完了，把人家吓成结巴了。
他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我觉得无趣，却听见他手里窸窸窣窣在捣鼓着什么东西，我大步跳到他背后，双手按住他肩膀，他被我吓到，身形一震。
“我就说嘛，你肯定藏了什么好宝贝。”
我仔细一看，他手里攥的哪里是什么驱魔宝贝，是一包猫粮。
我赶紧松开他。
“你早说你是来喂猫的嘛，大半夜鬼鬼祟祟的很吓人的好不好。”
季山川双手无措，尴尬地瞥了我一眼，犹豫着说什么，看得出他很纠结，“我，我是来……”
这副模样活像是没说过话似的，我把头转到他眼前，仔细盯着他，“来做什么。”
盯了半晌，这家伙终于在我眼皮子底下，双耳通红。
“哈哈哈……”我不再逗他了，拍了拍他肩膀说，“我明白，你肯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想说咱就不说，这样，”
我拿起几块面包，塞到他手里，“我还有事，改日请你吃饭，不过没什么事，我们就不要见面了，好吗？”
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在我要走的时候，拉住我的袖子，承认他能看见鬼的事实。
“等一下，我能看见鬼，让我跟着你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