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各家各户纷纷有人探出头来听,随着人越来越多,裴临寒的声音反而越来越小,最后所有人反而都围聚在二人身边,兴致勃勃的等着听具体征收赔偿的内容。
“大家有没有时间,我们可以在这开诚布公的聊,也可以走访到各家各户私下聊。大家自己拿主意。”
每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都默默回家打开了大门,在利益面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也都或多或沙存在着防备心理,就这样,秦筝跟着裴临寒一上午就连续走访了一大半,虽然期间也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期间裴临寒进退有度的临场反应和不卑不亢态度,再加上秦筝基层积累的交流经验,还是取得了意料之外的进展和成果。
烈日当头,转眼到了中午,裴临寒看了一眼时间,给彭见山打去了电话,询问那边的情况,随后又定下一会要汇合的时间和地点,然后才挂断了电话。
“走吧,去吃点东西,中午休息。”裴临寒抬眼去看秦筝,原本白皙的肤色,也被太阳晒得度了一层浅浅的粉色,额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粘上了灰尘,仿佛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更显得出尘和美丽。
这样的女人,即便到了任何狼狈的环境里,也没有丝毫的窘相,也许,这就是美人,她的美不因外力而改变。
这是裴临寒第一次这样直观的感受和承认秦筝的美丽,她的美是一种韧性的力量,逢春而生,遇夏则喜,临秋洒脱,近冬端庄,总之,让人百看不厌。
顺着裴临寒的目光,秦筝抬手摸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污渍,她本人到没怎么在意,只是随意的擦拭了几下,调侃道:“看在知道我工作多么努力、多么上心了吧,我不是摆设的花瓶,我是移动的宝藏。”
说完还得意的朝着裴临寒挑挑眉。
裴临寒难得宠溺的笑笑,“今天心情好,带你们吃点好的。”
不同于二人的心情舒畅,彭见山三人气氛有些压抑,原本还心情愉悦的秦筝在见到彭见山铁青着脸和孙婉宁冷漠的眼神时,秦筝赶紧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示意的看向纪青,却见纪青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摇头,到了餐厅猛灌了一壶茶水,才勉强恢复点精神头。
裴临寒将菜单先递给了两位女士的方向,孙婉宁理所应当的接了过来,接连点了三个偏甜口味的女士菜,秦筝推拖不过指点了一个大众菜系,彭见山和纪青表示都可以,随后,裴临寒又让服务员各准备了一道特色菜和最受欢迎的菜。
“你们今天下户进展怎么样?”裴临寒开诚布公的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妨说不来,咱们一起研究着解决。”
彭见山虽然刚正不阿,但是却也是心明眼亮,孙婉宁明显就是对裴临寒有意思,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许裴临寒还在有意的与她保持距离,这让孙婉宁在工作中就闹起了情绪,开始是各种理由推脱着不下车,后来即使下车了也是各种埋怨,甚至还引居民装修的动静吵到了她而上前理论,更是搬出了政府各项违规建筑的警告来施压,搞得三个人差点被四周的居民轰在大街上,彭见山多次参与大大小小的棚改,这还是他第一次造这么大的没脸!
“组长,我建议咱们流动着分组吧,也不用固定搭配,这样每个人都能尽可能多的熟悉咱们所负责的区域,多了解棚改的信息和情况。”彭见山估计着女士的面子,并没有将话说的太直白,委婉的说道。
裴临寒稍微一想便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待看到三人带回来几乎没什么可用信息的下户表时,勉强按下心中的不耐,直接连翻都懒得翻,点点头说道:“行,下午我和孙姐一组,彭哥带着秦筝和纪青,就真么定了。”
服务员将菜品上齐后,又累又倦的几人相继吃了起来,孙婉宁的心情明显好了不少,甚至主动给大家续茶,全程笑意盈盈,原本冰冷的脸色无影无踪。
下午几人兵分两路继续出发,秦筝跟在彭见山身边学到了不少知识,他虽然没有裴临寒的随机应变,但是无论是棚改各项制度还是与之前棚改赔偿的数据比对都了然于胸,又拿出了航拍各家各户的主房屋及附属房情况,尽管有很多人不予理会,但是好歹工作有了进展,再加上秦筝和纪青在旁边配合,总算一下午的辛苦还算尽如人意。
到了下班时间,秦筝累的每一个关节都要散了,整个人也有点灰扑扑的,裴临寒拿过车钥匙直接开口道:“我送你回去,才第一天就累的蔫头蔫脑的,不是花瓶是什么?”
秦筝靠在副驾驶的靠背上,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是在消耗体力,今天是临时通知下户,她不但穿着高跟鞋四处奔波,还要高度集中尽可能多的学习棚改知识,这一天下来,铁人要要求饶了。
裴临寒将车窗升起,又将车内空调调至适宜的温度,秦筝觉得舒服极了,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裴临寒侧头看着疲惫不堪的秦筝,又看了看门口醒目的“职工宿舍”四个大字,随后又将车开向马路,一遍又一遍平稳的穿梭在夜色里。
直到秦筝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