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牍司行事风格,不是方程猜的,而是杨应知自己的说的。
相较于多少还有些荣誉感的案牍司,宋朝的皇城司作风和宋人一样,手段就是靠钱砸,针对人心的贪婪下手。
在宋朝境内,三教九流众人但凡有些地位,都会被皇城司的接触,与暗中领一份供奉,多少就看他们掌控的势力,以及能提供什么样的信息。
在这张用钱编织成的大网下,无论是案牍司,还是锦衣卫,亦或者浮屠卫都很难将手伸进去,毕竟谁也不知道,皇城司在宋朝到底布下了多少眼线?
而对外……
皇城司的手段依旧是用钱腐蚀腐化,步步为营,等到将人拖下水的时候,猎物早已落网,跑都跑不掉。
就像这会被抓到那些叛徒,基本上都是这个套路。
说高明吧,高明不到哪里去,可说不高明吧,这一套真的有效。
可对等的,当人没了价值,宋朝皇城司也不会视其为乐色,直接将人丢到一边,这类事发生过不止一次。
“方师,你这一推测不是有可能,大概率就是这样,如今联赛已经进入州赛,参赛人员纷纷离开家乡,天有飘雪,其中可以做的文章太多,换做是我,杀一个不亏,杀了两个大赚,关键……这些青年对于风险可没什么经验,甚至都不需要直面,稍微动点手脚,就可以将一府青杰都废了!”
前有联赛,后有联赛,跟着穿插一波忆古思今的戏码,将四十年前痛苦翻开。
武朝上下多方都因此收益。
但风头落到个人头上,积极参与比赛,与事后发表自己意见,汇聚了地方民众期望的参赛青杰风头显然是最盛。
如果对这些孩子下手,那么引发的事态也就越严重。
毕竟能在这段是出风头,谁不是一方势力的心头宝,谁不是代表了一方家族的未来?
“真要怎么干的话,麻烦就大了!”
舔犊之情,人兽皆存。
这些能从县域选拔出来的青年才俊,真要在路上,比赛过程中出了问题,别说是他们扛不住,朝堂都要给出一个交代。
想通这点,杨应知哪还坐得住,直接站了起来,“乘着可能还没出现,我要回一次案牍司,其他的,事后我们再聊!”
某种角度上,这个关口如果出现比赛青年出事,影响比国债银被截还要大。
因为在现实中,国债银已经被截,动手的是他们自己,可对于不知道内情的而言,效果已经出现,后面类似的事多一次还是少一次,情况也就那样,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
可参加的人员出事,则是第一次。
鬼知道真要出了这事,后面会带来什么风潮?
望着杨应知离去而空下做梦,商钟抓了抓脑壳,“那下面我们干嘛?”
“聊我们自己的!”
离开太安城十个月,好多事都没做。
大巴领,酒楼,脚店,工坊,一系列的事目前还没一个详细的了解。
要不是突然想到可能存在的反扑,这些事今天也要摆上明面。
……
“混账!”
李纲一脚将来人踹翻在地,跟着又是三脚剁了上去,“我就没见过怎么想你们这样愚蠢的人!”
“被武人利用还不知道,简直该死!”
气啊!
要不是顾忌场面,李纲恨不得一刀抹了对方的脖子。
之前他还在疑惑,河对岸的武人是不是吃错了东西,还没到决胜的时候,上至武朝将领,下至武朝兵卒,一个个都仿佛死了爹妈,家里的祖坟被他们刨了一样,战斗意志爆发,杀的本就进攻受阻的宗家军节节败退。
更可恶的是,开战不到二个月,整体的战争烈度还没上来,还在接触阶段的武人,竟然在困境中打出了三十换一百三的绝杀局,一下子将烈度提升了几个档次。
面对这骤然爆发的烈度,宋军别说防备了,想都没想过,要不是韩世忠从西面动手了,这个时候东线可能崩了。
可当一切疑惑被解开的时候,李纲得到不是内心的解脱,而是一种当成蠢猪来羞耻感。
场外解!
武人是怎么敢的?
自导自演,通过对国债银的下手,激发全民的记忆,他们就不怕闹出大麻烦吗?
万般的不理解下,现实却令人无奈!
如若武人保持如今的节奏,一直在他们之前,就连到可能的抢掠都被算到。
“李相公!”
望着吐血的皇城司成员,帐中老将宗仁贵站了起来,一把拉住李纲,“既然已经于事无补,不过发生此事,对于我们而言或许是件好事……”
“好事?”
李纲摸了一把胡须,一脸错愕看着宗仁贵。
宗仁贵,宗家军的军主,不过其年纪太大,早已带不了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