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醒来时,东方已经挂上了一抹鱼肚白。
“这晕船,可是比练一天刀都累人啊!”
云九站起,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见一旁的船夫睁眼,他便招手笑着打招呼,:“早安!”
中年清癯船夫睡眼惺忪看着云九,若有所思,:“少侠昨夜梦中压抑挥刀,似乎是有心结?”
听闻此言,云九脸色陡然一暗,他回想着那些经常萦绕在自己梦境中的片段,琢磨片刻,转瞬又变得喜笑颜开:“乱讲!我哪有什么心结?”
“你梦中的神情动作,骗不了人!”
被点破心事的云九咬了咬牙,:“说说,我梦中是什么神情?什么动作?•••我梦中都说了些什么话?”
中年清癯船夫摇了摇头,:“没说什么梦话,倒是•••像你这种本该快意潇洒的年纪,不该在梦中那般憋屈。”
“我梦中不会乱说话就好。”云九心里暗自庆幸着,嘿嘿笑道:“我才不憋屈呢!你看我像是活得憋屈的人吗?”
中年清癯船夫跟着笑了笑。
“习惯着用笑容代替悲伤的人心,往往更具力量。”
云九一愣,顺着船夫手指的方向钻进大船最后排的一间船舱。果真如船夫所言,这晕船啊,习惯了就好了,在船板上睡了一夜过后,他感觉精神一下子好了很多。进入船舱后,他一如往常那般开始晨起必做的第一件事:打坐练习呼吸吐纳。直至天完全亮起,听到蓝露虎的声音在船舱外响起,他才停下修炼走出船舱,映入眼帘的,是蓝露虎正以剑做刀用,跟着高翔有模有样地比划着断漠十三式,约莫是高翔的刀有些越界,妨碍了蓝露虎施展身手,蓝露虎便停下手中动作,对高翔吹鼻子瞪眼,冷眼相向。
“这虎娘们儿,事情真多!”
云九随手扣下一块木片,手指一弹,不偏不倚正中蓝露虎屁股。
“姓冯的!”
蓝露虎胡乱在屁股上一抹,转身就将所有的愤怒倾泻给了云九,:“搞偷袭?真下作!”
“给老娘站住!”
云九给出一个挑衅的眼神,一边逃一边调侃,:“母老虎,你竟然拿着剑跟高翔练刀?倒不如直接把你那片废铁扔了,专心练刀得了!老古随随便便教你几手绝技,都比你闭门造车练剑来得痛快,要是你悟性好,说不定还能练成落雁刀法,成为江湖中的第一位的女刀神,像什么武评榜上排名第一的轩辕鸿羽、排名第二的郎筝之流,以后见了你,都得跟你套近乎!到时候你千万记得跟他们说上一句,我蓝露虎是冯云飞的师妹!”
蓝露虎追不上身手矫健的云九,只能停下脚步气喘吁吁地骂街,:“谁要练刀?谁要成为你的师妹?”
云九一鼓作气顺着桅杆而上,悬停在船桅上,:“对了,如果你能成为江湖上的女刀神,到那时候,我肯定已经是刀神中的刀神了!那时我的名气必然比你大,你报出我的姓名,肯定会给你长脸!”
蓝露虎气得脸色发青,抽出腰间长剑就砸,却被云九稳稳接住,:“师妹,师兄我还没吃早饭呢,赶紧去给师兄弄点早饭来!”
中年清癯船夫注视着这一切,只觉得好笑,分明是那腰悬渊中虎爬在船桅上的少年年纪最小,硬是要让比他年纪更大的黑衣年轻人和蓝衣女子叫他师兄?
蓝露虎剑也不要了,扭头就走,:“不去!要吃早饭,自己去弄!”
古尘风被云九吵得没了继续睡觉的兴致,悻悻然走出船舱,挑了一块太阳照得到的地方坐下,见蓝露虎气冲冲向自己走来,笑问道:“蓝丫头,想不想跟着老夫练刀?”
“不练!我才不要做他的同门!”
蓝露虎一屁股坐在古尘风身边,抬头看向高翔,:“高翔,那边就有卖早饭的,要不你下船走一趟?”
高翔应了声,转身朝着岸边的早餐店走去。
蓝露虎扯高了嗓音,:“同样是男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你和徐薇同样是女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云九伸手在自己胸部比划出两个半圆形,接着跳下船桅,也不搭理蓝露虎的谩骂,径直走过去将自己从秘籍中所感悟出的三品心得说与古尘风听。
见古尘风听得不耐烦,云九便将所有心得拆解了一遍仔细详说,再将自己体内气机如何融汇延绵的过程也说了一遍,最后直接上手演练。
古尘风只是眯着眼喝酒,从头至尾未发一言。
这让蓝露虎一时看得有些幸灾乐祸,忍不住嘲讽道:“三脚猫!”
“就算我是三脚猫,也比你这位连刀都不会拿的死猫强!你呀,还是别说话了!”
云九说得有些口干舌燥,拿过古尘风的酒碗喝了一口,问道:“老古,为什么自打离开万窟山之后,我觉得我全身经脉比之前通透了许多?而且,我体内一直难以突破的桎梏,在离开万窟山之后很快就被我突破了?”
古尘风总算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