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不过是一架人形立牌,高高瘦瘦的身材,戴着藏蓝色的棒球帽。
林巢跟着我过来,伸出食指狠狠弹向人形立牌的额头,笑道:“你以为这是个人啊?其实他不是人。”
“你总是话中有话,到底想说什么?”我忍不住发问。
“有些话不可不说,有些话不能明说,所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总是这样,说话说一半,烦得不得了!”我长叹一口气,手指沿着棒球帽的边缘慢慢滑动,在他的双眼中间停下,换上一副恶狠狠的语气,“我才不会被你影响!”
驱车继续往前,我不想打扰老赵他们的二人空间,选择了副驾驶的位置。天空越发白燥,空气又干又硬,每呼吸一分,嗓子眼好像有无数小刀正在一下下划拉着皮肉,细碎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却又不得不忍。
林巢也烦躁地卷起袖管,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皮肉卷曲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发白的凸起。也许是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轻声说:“少年时期不懂事,混过一段时间,跟人打架留下的。”
“你长着这样一张帅脸,学生时代肯定很吃香吧?”我取笑他。
“吃香不吃香已经不记得了,反正被人打得挺惨,那个时候身上的伤就没断过。”他自嘲地笑着,“等到后来醒悟,却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一切都太迟了。”
“我能问问是什么代价吗?”
他笑着看我一眼,笑道:“你当然能问,只是我不想回答。”
我摸着斜挎在身上的安全带,看着坐落在前方十字路口边的大型超市,没来由地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