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的情况相比于教室内还要更糟,许多刚刚逃窜而出的学生被吓得折返而回,面容僵硬、嘴唇发白,身体因惊慌肉眼可见地颤抖。
咽了咽口水,一个男同学“砰”的一下关上前门,把门闩上的金属插销快速平移插入墙上铁扣,最后还不放心的用脚抵住。
“把门打开!畜牲,开门啊!”
“呜呜呜,求你了,念在同学一场把门打开!”
“把门打开,他妈的把门打开!我不想死!”
“……”
那道紧闭的金属铁门,被外边的疯狂嘶吼的人敲得频繁震动,几乎就要从墙壁脱离。
但门内那几位学生仿若未闻,根本不敢开门,因为门外的东西实在太过可怕。
他们同样不想面对那个诡异的疯子。
不想开门送死!
教室外,一座精致的木质楼阁在高空缓缓浮现——是在空无一物的半空中诡异出现,就像从空间之门倾倒而出。
前边可以清楚地瞧见木楼,可在后方却是一片空气,视线只能从那片区域透过,与远处的天空接触,无法窥见木楼的半分痕迹。
“轰!”
几秒之后,那座比两间教室还要大的双层木楼,骤然间从空中坠落至地,巨大的碰撞声震耳欲聋。
碎裂的木块四处飞裂。
巨大的木楼瞬息之间碾死一大片正在逃窜的人。
楼和地碰撞摩擦间,一些沾染着血迹的木块碎裂弹出。
锋锐的裂口和巨大的力道,致使它们变成了足以杀人的飞刀。
有的从喉咙飞过割断生机,有的像巨化的寄生虫般嵌入人的身体,还有的自一些人脸庞和耳朵飞划而过,带走一大片丹红模糊之物。
刹那间惨嚎、哀呼一片。
尸血遍地。
苏墨所处的教室外。
十几个腿脚发软的同学已身瘫倒地,有的甚至三叩九拜地跪地求饶,求饶间唾沫横飞、鼻涕横流。
但大多数人已经恐惧得不能言语,眼神黯淡、面如死灰。
不远处那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人,古风样式的衣衫杂乱不整,表情时而呆滞时而疯狂,似乎经历过难以启齿之事,已然精神崩溃失常。
她手持寒光涌现的长刀,缓缓向他们走来,嘴里不断发出凄厉刺耳的瘆人笑声,并且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像是来索命的死神: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一重山,两重山……”
“……”
“别杀我,别杀我!我家里有钱,我家里有钱!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一人跪在地上疯狂磕头,额头处已磕破溢血,但他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什么样的痛能与死亡相提并论呢?
对他而言是没有的。
他不想死!
还有个学生盯着那缓缓走来的白衣女人,忽然间也凄厉地狂笑,“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
随后不知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站了起来,用出此生最大的力气迈步狂奔,想要求得一线生机。
可惜……他不该自作聪明接出下一句。
那白衣女人愣了片刻,想通了什么侧头盯着那个跑动的身影,在复起的刺耳凄笑中轻轻对那边斩出一刀。
令人胆寒的刀光似是迅疾的闪电,半秒不到便追上那个未跑几步的学生。
他还在跑动。
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脸上竟然还能看出庆幸的表情。
仿佛在暗叹自己的聪明。
一道细小的血线在他后背显现,红色的液体浸透了衣服。
他的身体被刀光拦腰分离了。
甚至在上半身悬浮于空中还未落下时,下半部分仍旧在跑动。
“菊花开,菊花残。”
“塞雁高飞人未还,一帘风月闲。咯咯咯……”
银铃般的笑声,可却幽寒透骨。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灌入耳内比雪山寒冰还要冰冷。
将附近所有人震得捂耳倒地,面容狰狞地在地上扭动,耳朵里不住溢出血液,眼睛和嘴巴亦是如此。
就连教室内的那几个学生,也是表情痛苦地用手指堵住耳朵。
但苏墨和岑子溪却似乎并未有什么不适感。
“一重山,两重山。”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咯咯……咯咯咯……”
一袭白衣已被血液浸红许多的女子,距离教室门前那些捂着耳朵痛苦打滚的学生,已不足三米。
好些人在她凄厉瘆人的笑声下,已然晕倒甚至死亡!
她踩着尸体接近教室门,迈步间,轻轻将地上正在痛苦打滚的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