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回真完了……”
安邦国瘫在沙发上喃喃自语。
叶翠婉从厨房走出来,听他在嘀咕什么,满眼狐疑走了过来。
“你说什么?什么完了?”
“没什么,我是说公司那边,不好下手。”安邦国神情有片刻的不自在,扯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叶翠婉自然不信,可也知道安邦国既然有心隐瞒,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于是随口打听一下白雨欣的情况。
“你巴巴地跑去医院,那个贱—人醒了吗?”
“别一口一个贱—人,被人听见不好。”安邦国皱眉道:“她还是老样子,暂时没有威胁。”
“这个家里除了我跟你,也没有别人了,怕什么被人听见。”叶翠婉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厨房。
安邦国的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自从那天彻底撕破脸之后,夫妻两人就陷入了僵局。
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早已从恩爱夫妻变成了生死相向的仇敌。
只不过叶翠婉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亲弟弟死了都不敢去埋。就担心出了这个家门,安邦国会卖房走人,她再也无家可归。
安邦国这边则忌惮着叶翠婉手里的视频证据,不敢轻举妄动。
两人之间倒是保持着一种
微妙的平衡。
此刻医生说的话在安邦国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他觉得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安邦国预估了无数种白雨欣醒来后的状况,不管是哪一种状况,都不会少了找他和叶翠婉算账。
到时候他能不能置身事外尚未知晓,身边还拖着一个叶翠婉,这可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万一叶翠婉狗急跳墙,拿着手里的视频要和他闹个鱼死网破,那两个人除了同归于尽不会有第二种结果。
心不狠,江山不稳。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几个念头轮流在安邦国脑子里盘旋,他最终狠狠心,把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按熄在烟灰缸里。
蠢女人的确该死!
可他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他还想过荣华富贵的逍遥日子。
安邦国起身回书房,反锁了门,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
叶翠婉站在楼梯上凝神细听,却什么都没听到。
当晚,安邦国走到客卧,敲了敲叶翠婉的门。
两人彼此防备,这几天一直分房睡。
听到敲门声,叶翠婉一惊,抓着被子坐起来:“谁?”
门外传来安邦国的声音:“这个家里除了我还有谁,我给你热了杯牛奶,你喝了再睡。”
“牛奶?”
叶翠婉好半天没说话。
不能怪她想得多,实在是安邦国的为人,让她不相信对方会这么好心给她热牛奶,要说安邦国在牛奶里下毒倒是有可能。
门外,安邦国似乎等得不耐烦,转身要走:“你不想喝就算了,算我自作多情瞎好心。”
听到这话,叶翠婉心口一痛。
她虽然威胁安邦国,可她的初衷何尝不是为了跟安邦国好好过下去。
一日夫妻百日恩,更何况他们两个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算了,安邦国应该不会蠢到亲手杀她,最后惹得一身腥,不然她也活不到现在。
叶翠婉走过去开了门。
安邦国忽然转身,抱住了她。
两人在空旷的别墅里紧紧抱在一起,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叶翠婉的眼泪一下子冒了出来。
当晚两人重新住在了一起。
一夜温存,第二天睁开眼睛,两人之间的氛围格外融洽。
叶翠婉甚至早早起床做了早餐。
两人好像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一样,安邦国忙里偷闲来找她,她做一桌好菜试图抓住他的胃和他的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久违的可口早餐打动了安邦国,安邦国喝着粥,忽然开口道。
“吃完了饭,我陪你去逛街,你也好
久没有添置衣服了,今天给你买两个你喜欢的包,再买买衣服。”
昨晚两人重温鸳梦,安邦国这话也不算突兀,但叶翠婉还是莫名心底一沉,满脸难以置信:“你陪我去逛街?”
“嗯。”
安邦国满脸感慨,接着说了下去。
“我们两个走到今天不容易,不能为了一个外人消耗掉这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这几天我想了很多,是我对不起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去管白雨欣和安颜怎么样了,只想好好跟你过日子……”
安邦国后面还絮絮说了许多,但叶翠婉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机械地咀嚼着饭菜,味同嚼蜡,心里觉得可笑,又有些莫名的害怕。
她回忆起这二十多年,最先安邦国是挺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