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十分乏味,并不让人向往。一味追求力量而不懂得或者不屑于权力变现,就会成为武痴一类的人物。
更多人喜欢的是众星捧月,说出一句话,底下的人各种揣摩。随意表态,底下的人诚惶诚恐。甚至是只要一现身,就有无数的吹捧、惊叹、赞誉,还有各种投其所好、奴颜婢膝等等。
更不必说,一声号令之下,改天换地,实现自己的宏图大志。
权力的根本就是掌控他人。
而且最好是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被掌控。
这是力量所不能直接得到的。
力量是获取权力的捷径和手段,却不能等同于权力。
正因为如此,权力才会如此让人着迷,它可以具现为许多东西,比如江山,比如天下,比如抱负,亦或是大掌教、教宗、皇帝的身份等等。
这是女人、金钱不能比的。
或者说,拥有了权力,同时也拥有了这些。
同理,获取权力也是最难的。
古往今来,无数人死在了追逐权力的道路上,只有极少数人可以登顶。如今齐玄素和张月鹿也走在这条路上,不管他们拿到权力之后要做什么,是拯救天下也好,是祸乱天下也罢,是解苍生之倒悬也好,还是贪图享乐也罢,总之他们要先拿到权力,也是在追逐权力。
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的忙碌。
齐玄素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他会迷失在这条道路上吗?
张月鹿静静地望着他。
没有说话。
片刻后,齐玄素伸出手,握住了张月鹿的手。
他很久没有这样握着张月鹿的手了,谈不上柔若无骨,不过微凉。
齐玄素轻声说道:“我是该好好想一想了。想一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想一想我们的未来,想一想我们以后的路。也许,等到婆罗洲的事情暂告段落之后,我们再回趟云锦山?”
张月鹿明知故问:“回去干嘛?”
既然张月鹿明知故问,那么齐玄素也不会直接说出口,故意说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如今做了道门最年轻的二品太乙道士,当然要回去好好震一震他们,让当初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知道知道,什么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说到这里,齐玄素故意一顿,看了张月鹿一眼,揶揄道:“尤其是你娘,更得让她看看。”
张月鹿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你可不是我们张家人,算哪门子的富贵还乡。”
齐玄素故作讶然道:“我不是张家女婿吗?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就不算了?”
“去你的。”张月鹿轻轻打了他一下,却被齐玄素顺势抓住手腕。
张月鹿没有挣扎,认真问道:“你真要去?”
“那还有假?”齐玄素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两人在说话之间,距离越来越近。
正当齐玄素打算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意境:“原来你们在这里!让我好找。”
齐玄素和张月鹿仿佛触电一般分开,下意识地各自整理衣衫。
就见小殷这家伙正朝这边跑来,身后还跟了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
齐玄素被打扰了好事,很是不悦,板起脸正打算教训小殷一番,不过当他看到小殷后面的人影时,所有的怒火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李天贞。
什么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就是了。
齐玄素刚才还在为放跑了李天贞而失望,现在则是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
谁也没想到,小殷竟然把李天贞给抓住了。
好姑娘!乖丫头。
你是真办事,那些道士灵官跟小殷一比,就跟废物差不多。
张月鹿也认出了李天贞,哑然失笑。
此时的李公子是何等的狼狈,双手被捆,脑门上贴了一道鬼画符,脖子上被套了一条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就在小殷的手里。
小殷在前头撒欢地跑,李天贞只能在后面狼狈地跟。
当年那个威风八面的李公子竟然落到了今日这般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