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可以,不过一定要分出是非对错,要有人为这场战事负责,死伤的无辜也好,造成的损失也罢,责任不在道门。甚至可以说,道门也是受害之人,我们死了一位参知真人,一切责任都在佛门,这是必须明确的。如果佛门不肯接受这一点,那么和谈的基础便不复存在。”
赵弥勒沉吟了片刻:“太微真人的意思是,惩治战犯。”
齐玄素说道:“就是这个意思,和要和得明明白白,不能糊里糊涂,要有个说法,有始有终。”
赵弥勒道:“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想惩治这些激进派?非不愿也,实不能也。这种心情,想必太微真人一定深有同感。”
齐玄素淡淡道
:“我一向主张道门团结,无论是清微真人竞选成功,还是东华真人竞选成功,都不应清算对手,而应全力弥合道门内部的分裂。”
赵弥勒笑了笑:“这里没有旁人,太微真人又何必口是心非呢?”
齐玄素说道:“关于这次的谈话内容,我会上报给姜大真人。”
赵弥勒微微欠身:“静候太微真人佳音。”
然后赵弥勒起身道:“若是太微真人再无其他事情交代,那老夫便要告辞了。”
齐玄素起身相送:“劳烦赵首座亲自登门拜访,还望赵首座不忤些许失礼冒犯之处。”
“不敢,不敢。”赵弥勒伸手探入袖中,取出一册书卷:“这是有关‘长生天’的部分记述,聊表心意,以示诚意。”
这倒是让齐玄素很感兴趣,所以没有拒绝:“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送走了赵弥勒,齐玄素又联系姜大真人,将今晚的谈话结果如实报告给姜大真人。
谈与不谈,还要姜大真人下决心。
姜大真人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我们的和谈是建立在强大的武力基础之上,关于佛门,我们要利用激进派和亲道派之间的矛盾,把亲道派拉到道门这一边来,这样做,我们就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损失。在政治上,我们要占据主动。”
齐玄素道:“我认为,要尤其防备佛门以谈代拖。”
姜大真人认可道:“你的担心很有道理,为了防止佛门这种谋划,我们更要抓
紧备战,我认为,出奉山口,拿下达尊寺,是没有问题的。你那边如何了?”
齐玄素道:“白天的时候,我大概看了一下,大体准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细枝末节,应该影响不大。”
姜大真人道:“天渊,你先前说这是一场文武大戏,我十分认同。现在看来,这段武戏我们胜券在握,也不需要大段唱腔,一阵急急风下来也就结束了。关键还是文戏,这个赵弥勒有一点说得很对,要看长远,佛门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可以耗,我们不能陪着他们耗,我们要实现西域边境的长治久安。”
齐玄素说道:“当初在凤麟洲战场,清微真人一再要求,着重打击贵族而善待平民百姓,力求打下一个得人心的凤麟洲,这便是为了日后能够更好治理凤麟洲。毕竟道士也好,僧人、神官、武士也罢,尤其是中坚力量,不是凭空出现的,世家再多,又能生多少人?
“尊攘派无所谓百姓的死活,只在意一家一姓之天下,只是拉拢各路大名公卿,无视平民的存在。我们最怕的情况便是凤麟洲上下一心,烽烟遍地,使得道门身陷泥潭之中,可尊攘派们未能抓住机会,还是怀着公卿世家决定天下归属的老一套思想。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道门的攻势便势如破竹,不必在意陷入泥潭之中,这些浪士也很难依托平民隐藏踪迹,若是正面决战,在兵器
的巨大差距之下,攘道浪士更不是对手。
“正因为如此,丰臣相府才能实现以倭治倭。我们今天也可以尝试以佛治佛。”
姜大真人道:“这是对的,你可以回复赵弥勒,只要在原则问题上达成一致,那么我们初步同意这个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