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整个水崎书院最好的班级,若是插到其他班级倒也就算了。
不过,既是苗夫子的安排,他也无话可说,也许这位学生真有过人之处,得苗夫子赏识也说不定?
许夫子扫了一眼班级里的桌位,安排林明江坐在一张空桌上。
甲字一班的书生是整个水崎书院才学最好的,他们都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进来。
这忽然来了一个插班生,大家看林明江的眼神都充满敌意与气愤。
林明江径直走向许夫子指给他的位置坐下,拿出自己的东西,开始认真听夫子讲课。
这里的书生整体比盛旭书院的学子还要年轻,可见是整个长安城的佼佼者!
邬天朗看了眼林明江从书袋里拿出的东西,笔、砚、墨条用的都是顶好的,像他们普通书生根本买不起。
这更加坚定了邬天朗心中的想法,这人就是靠钱进的甲字一班,心里更加看不起林明江。
这么大年纪都没能考进水崎书院,还靠关系进最好的班。
林明江丝毫不受周围人眼光的影响,专注地听夫子讲课,有时提笔记下夫子讲的重点。
邬天朗随意朝旁边一瞥,忽然看到林明江的字,目光一顿。
他心中稍稍对林明江有所改观,能写出这样字的人,其才学不会太差!
所谓字如其人,也是这个道理。
水崎书院坐落在长安城城南处,地处比较偏僻。
林高凤站在水崎书院前,这会儿书院前一个人也没有。
虽然水崎书院整体比较简朴,但又莫名给人一种高贵、高不可攀的感觉,光“水崎书院”四个大字,就让人望而生畏。
林高凤微微捏了下手心,等到晌午,里面终于有人陆续走了出来。
她望着书院门前经过的书生,没一个是她认识的。
不过,她也能预料到,这些人等明年一定可以考取功名。
若是自己能做他们的娘子,未来也定可以吃香的喝辣的!
光是想想,林高凤脸上便露出些许兴奋的笑,一不小心便笑出了声,引来路过的水崎书生朝她看来。
“!!”
!。
林高凤当即脸颊滚烫,用双手遮住了脸。
要不是因为想见到林明江,这会儿,她早就羞得跑开了!
就在这时,她好像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她两眼放光,顾不上羞涩,喊道:“大伯!”
直到林高凤跑到他面前,林明江才知道刚刚是喊他的。
书童警惕地挡在林高凤面前,不许对方接近林明江。
长安城内向对林举人下手的太多了,不乏会有人派个像傻妞的女人接近林举人。
刚刚林高凤眼里只有林明江,不曾注意他身旁还有个书童。
林高凤一喜,道:“大伯,您如今高中举人就是不一样,都有专门的书童了!”
林明江仔细打量了眼林高凤,这才认出她:“你是高凤儿?”
林高凤高兴地点头,大伯可算认出她来了。
林高凤一年多前的一个晚上,从三九村失踪,便再也没回来。
听说,那晚她带走了一百两彩礼。
她人没了,彩礼也带走了,所以,后来林明河夫妻不得不想办法把那一百两的窟窿还给填上。
林明河夫妻也是心黑的,高凤儿那时才十三,花一样的年纪,给一个老头儿做第八房小妾,亏心不亏心?
见林高凤时隔一年多长高不少,五官也长开些,只是有些瘦。
林明江问道:“高凤儿,你这一年多过得可好?”
林高凤点头:“日子总归比以前在家要好,有吃有喝。
这不我都十四了,也该找个人嫁了,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我不想回家,所以,就想请大伯帮我说门亲事。”
林明江见林高凤说完,目光往水崎书院里瞧。
于是,问道:“你可是想在他们当中找个夫君?”
林高凤羞涩地点头,待他们明年春闱高中贡士,便能在朝廷谋个差事,届时,她也就是官夫人了!
林明江愣了下,目光将她上下扫了一下,问道:“高凤儿,你难道都不照镜子吗?”
她虽然比在三九村时穿的好,也依旧是粗布麻衣。
一年前,她带着一百两银子离开,不知今日还剩多少。
一百两在三九村很多,可放在长安城却不算什么。
听到林明江的话,林高凤脸立马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没什么见识,剩下的银子是她的嫁妆,以后的活命钱,所以,她一直不舍得怎么用。
“大伯,您如今已经是举人老爷,见过的人肯定比我多。
还劳烦您看在我可怜的份儿上,帮我说门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