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御医是全御医处医术最高的,一旦由鲁大夫诊断出无法生育,旁人便再无治好的可能。
而一个男人一旦被诊断出无法生育,是会被人嘲笑的。
可她知道,她和薄玉华并不是因为谁不能生育,而是他们从来没有过夫妻之实!!
当年,在她得知薄玉华向文惠帝请旨赐婚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往后除了嫁给薄玉华,就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
所以,在圣旨传来之后,她约薄玉华私下见了一面。
她告诉薄玉华,要么做有名无实的夫妻,要么她死在成亲前,她还是明家的女儿,死也是进明家的祖坟。
所以,在新婚之夜,她亲眼看着床上洁白的帕子上那抹红,是由薄玉华划破手腕滴上去的。
自此,每夜他们虽然睡在一张床上,却从未逾距,两人就像最亲密的亲人朋友。
她也在等薄玉华纳妾,等薄玉华可以去别的地方睡。
可这三年,每个晚上,不管薄玉华多忙,多晚,他都回来和她一起睡。
有时,等她早上醒来时,才发现他回来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明丽不敢相信薄玉华居然疯狂到这个地步。
她蹙起眉头问道:“你真决定不要孩子?!”
相比她紧张的样子,薄玉华却不在意地笑了。
“反正,二弟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现在二弟妹又有身孕。
薄家延续香火的事就交给他们了!”
明丽望着薄玉华的脸愣怔片刻,心里隐隐生出一丝波动。
“你还年轻,这么聪颖,还是该有自己的孩子。”明丽劝道。
薄玉华知道她在劝自己和别的女人生孩子,但是,他的心和她的心一样坚定,只是,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
昆慈寺并不远,一刻钟后便到了。
明丽早就派人与寺庙说好,所以,进昆慈寺后,立即有僧人带他们去佛莲殿。
殿中已经坐了不少人,全部都在听主持开始讲禅。
薄玉华对佛道不感兴趣,他坐在明丽身边的位置,对主持讲的东西丝毫听不进去。
他侧头看了一眼明丽,发现她正听得非常认真,整个佛莲殿内好似就他一个人格格不入。
渐渐地,他感觉大殿内好像越来越冷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天色,此时马上就到午时,温度应该越来越暖和。
就在薄玉华感到奇怪之际,他仰头朝大殿正前方的佛像看去,忽然,他感觉佛祖的眼珠子好像动了一下。
“???”
薄玉华想叫明丽看,可当看到明丽正专心致志听禅时,他又克制住了。
他再次朝佛祖的眼睛看去,盯了老半晌,什么异常也没有。
薄玉华垂下眼帘,心道:难道刚刚是他眼花了吗?
……
摄政王府,书房。
萧风凌看着眼前主动过过来的戴汉义,道:“戴大人请坐。”
萧风凌跟他客气,戴汉义可不敢。
他这次过来是,是想主动示好,给自己找条出路的。
少坐一会儿,不算什么,在萧风凌面前丢了面子更算不得什么。
面子算什么,活命才是最重要的。
“王爷,老夫站着就成。”
戴汉义对萧风凌笑得一脸讨好。
在萧风凌看来,这却是继孟彰之后,又一个老狐狸。
戴汉义是孟彰身边的小跟班,两人本是同窗。
孟彰升官后,不忘扶持他一把。
就这样,孟彰最后坐上宰相之位,戴汉义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
在宰相之下,便是六部尚书的官位与权力最大。
戴汉义今年五十七,既然要站着,萧风凌便由着他,然后自顾自地坐下。
很快便有小厮奉茶过来,戴汉义看着放在桌上的茶碗蹙眉,他这站着喝茶也不是回事。
“王爷,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事相求。
从前,我是经孟彰一手提拔上来,我不得不听他的。
如今他犯下滔天大罪,被流放至苦寒之地,我想寻王爷的庇护,日后听王爷差遣。
但凡有小人能做的,定效犬马之劳!”
说着,戴汉义掀开长袍便要给萧风凌跪下。
“戴大人,这说的什么话,论在朝堂,你待的时间比我长。
论年纪,你更是比我年长双倍不止,这要本王庇护你,从何说起啊?”
萧风凌慢悠悠地放下手里的茶碗,上前去将已经跪在地上的戴汉义扶起来。
戴汉义眸子微颤,萧风凌这是不同意?
戴汉义袖子下的手攥紧:萧风凌不打算放过他?
要把他像孟彰一样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