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亦是向明慧君行礼:“儿臣参见橗玥侧太皇太后。”
贤王生母是一名宫女,早在贤王成年之后便病死。
萧雨钰道:“皇祖母,您有事命人传孙儿过去便是,您怎地还亲自过来了?”
萧雨钰大致猜到明慧君是为了四皇叔而来,但话到嘴边,他又不敢在明慧君面前提起四皇叔这几个字。
“本宫听闻陛下身体抱恙,心里放心不下过来瞧瞧,可传御医没有?”
说罢,明慧君便让人叫鲁广义过来。
明慧君身后跟着一名大太监,还有两名眼生的小太监。
当鲁广义走进养心殿向众人行礼后,目光触及明慧君身后微躬着腰低着头的一名小太监的身影时,他瞳孔微颤,随即便走到萧雨钰面前为其诊脉。
“回橗玥侧太皇太后,陛下脉象复杂,似风寒之症,但又不像。
以微臣之见,倒像是染上了什么脏东西。”鲁广义道。
“鲁广义,你就是这么给陛下治病的?
陛下的病你治不好,理由倒是会找。
皇宫戒备森严,哪儿来什么脏东西!”
贤王厉声呵斥道。
鲁广义低头不语,也不为自己辩解。
“橗玥侧太皇太后,依儿臣之见,定要给鲁广义定罪,以儆效尤。
不然,这宫里的宫人以后都不好好当差,只知找借口。”
贤王说完,却不见明慧君有任何回应。
却见她蹙着眉,似是在思考鲁广义的话。
“从前,祖帝御赐本宫一枚玉坠,说有辟邪之用,本宫一直随身带着。
既鲁广义说陛下可能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这枚玉坠就给陛下戴着吧!”
说罢,明慧君拿出一枚极小的玉坠,大概也就指甲盖大小。
贤王看后不由地眼角一抽,不愧是父皇不受宠的妃子,赏赐的玉都如此之小。
橗玥侧太皇太后的封号是皇兄登记后,封老四为摄政王,顺带给她加封的。
虽然这玉坠的品质看上去不错,但贤王还是看不上眼。
萧雨钰却是受宠若惊:“这是皇祖父赠予您的,朕怎么好……”
不等萧雨钰将话说完,明慧君便站起身亲自为萧雨钰将玉坠戴上。
她慈爱地替萧雨钰将玉坠整理好,道:“你皇祖父一定希望你身体康健,为东濮国的江山社稷做出一番事业。”
听到皇祖父昌顺帝的名字,萧雨钰不再推辞。
神奇的是,就在明慧君将玉坠为他戴上时,他竟觉得身体不冷了?
不仅如此,还觉得身上的虎皮披风有些多事。
见他解掉披风,一旁的太监担心得惊呼出声:“陛下,您……”
“朕觉得热。”萧雨钰道。
顿时,养心殿内的众人眼睛一亮,陛下终于觉得热了?
尤其鲁广义,他开口道:“恳请陛下让微臣再诊脉一次。”
站在一旁的贤王眉心微蹙,目光渐渐下移落在萧雨钰脖子上的玉坠:难道真是这玉坠的缘故?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片刻之后,鲁广义带着激动之声回禀道:“陛下,您脉象正常,脉搏稳健,龙体稍有亏空而已。”
不用他说,萧雨钰自己也觉得自己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亏空补上即可。
忽然,他面上一喜,扭头朝贤王道:“三皇叔,朕的身体不冷,是不是说,四皇叔他也从江里出来了?
他会不会还活着?”
“这个……”
贤王觉得这个理由很牵强。
如若掉进江里五个月,这时候捞出来,怕是只剩一具白骨。
可看新帝欣喜的样子,显然,他现在是相信这个幻想的。
可如果不给萧风凌建墓,他就永远占着摄政王这个名字。
“陛下,明日微臣便让人沿着江边搜寻有无白骨上岸。”贤王道。
届时,让人找一具身形差不多的白骨,说是老四的白骨就成。
不想,明慧君这时却呵道:“那白骨也不一定就是风凌的,本宫要亲自验尸骨!”
明慧君一句话便让贤王的如意算盘打破,这位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当贤王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他有些烦躁地皱了下眉。
他目光略过深长的宫路,今天很是不如意!
当走到一处拐角时,他忽然改了方向,独自朝御花园走去。
几个转弯,便在御花园内消失了踪影。
……
“春烟,你们退下,本宫独自走走。”柳茵道。
“是,娘娘。”
柳茵转身看着离去的宫女们,然后小心翼翼地朝隐秘的假山走去。
几次确认无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