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拿起那封信,信不精致,只是折叠了放在桌上,翻了翻!不禁自嘲想不到救了她,她却只用这潦草几字打发他。真是把他谢临鹤当什么人了,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好歹与自己待了大半个月,这种事也只有她宁梦妤能做出来!
谢临鹤将信放在烛上烧了,他很生气,很生气很生气!
愤怒!愤怒!!他的心里总感觉痒痛,什么东西在骚动,让谢临鹤为了她的不辞而别而愤怒,等他再逮到宁梦妤定要让她长长记性了。不日自己攻了北朝,就把她关在地牢里,让她哪儿也去不了,求不了!也跑不掉!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手中的玉佩捏碎,然后洒了!不管是洒在院角还是落在地上这也好比去那什么玫芳坊找她,况且想叫谢临鹤去找她恐怕是痴心妄想!
还没等谢临鹤缓过神来。
“砰”
谢临鹤连忙将玉佩收起。
谢临鹤连忙走出屋外一看,一支箭直射在房上,箭头缠有一张纸。
谢临鹤将箭拔下取下上面的纸,神色凝重的看了眼,大步流星的去了豫州城内,谢临鹤行事很小心,而且这几日不曾有一日没给谢询报消息。
“该死!”谢临鹤咬着牙自语。
进了城,叫了那几个士兵,几人驾着马急急忙忙赶往陌京。一路上马儿劳累,谢临鹤硬是没给休息,别说休息更是连一口水也没有!
马上少年英姿勃发,如果不是几年的折磨,他本该是个一心为国、心怀大义的少年郎,是湘王的不待见毁了他,毁了他的人也毁了他的心,让他变成如今这个心机深重的人。
几人快马加鞭硬是在夜深时到了陌京。
陌京城内,万家灯火早已熄了,夜深寒凉,寂静在这一声声马蹄声中被打破,马蹄声很急,急得可以让人在深夜中赶来。
进了湘王府。
“哐当…哐当…”谢临鹤听见像是碗碎了的声音,而且还不止一个,其中还夹杂着谢询的漫骂:“逆子,真是本事大了,逆子!!”
一进门,谢临鹤见地上全是碎片,七零八碎,碎得细小,知道湘王这次来真的,谢临鹤连忙道:“父王,临鹤…”
“啪啪…啪”话还没说,湘王伸起手扇了谢临鹤几巴掌,这几掌扇得用力又接连不断,他的脸上瞬间出现了大红印子就连耳朵也被扇破了皮流了点血。
湘王怒斥:“跪下”
谢临鹤见怪不怪,不管地上有没有碎碗片,一扑通跪了下去,膝盖瞬间渗出血,染红了那片地方。他的愤怒在此刻到了极致,多年羞辱,多年隐忍,此时的自尊心与羞耻心在作祟。谢临鹤真想拿出手中的刀刺向这个无情无义的人,将谢询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也不能解他心头之恨!可这一切只不过是他的想象。
他现在还是那个寄人篱下的谢临鹤,突然一股痛感从手上袭来,谢询一脚踩在谢临鹤的右手上,不仅如此,还顺带拼命的碾压了几下。
尽管如此,谢临鹤仍旧跪着不动,这样的日子他早已习以为常,他眼里没可任何表情只这样静静看着手被碾压,一直到被碎片割出血,越来越多!
这还不够,谢询肆无忌惮的将气洒在自己骨肉身上,又用另一只脚踩在谢临鹤头上,谢临鹤的头不得不贴靠在地面上,几乎要变形了,嘴里骂骂咧咧道:“逆子,这几年果真是忘了规矩,为父今夜来教教你,在豫州过得挺好的呀!怎么会舍得回来?。”
谢临鹤被他说这个活捣得不明不白的,只觉得他那句“为父”实在是不配。
谢询又道:“上次是不是也是因为那女的,我说怎么区区从峰峥派到南陌却要这么长时间。”
谢临鹤瞬间明白,谢询一定是知道了他救了宁梦妤!想不到,明明已经躲得那么隐蔽了竟还是被找到了!
谢临鹤本想辩解,过往他从不辩解,可今日谢询误会的不同,哪知刚想开口说话,又波谢询打断:“我看你真是长本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北朝公主吧,我们是要攻打北朝的,你不仅不帮父王抓住她,还为她疗伤,放她走,你是要反了吗?”
谢临鹤哑着声道:“父…父王,我本想取得她的信任再把她骗来,哪…哪知她偷偷跑了。”他急中发挥,只希望用这个理由蒙混过去。
谢询狐疑道:“哦…是吗?”
“千…真万确”湘王踩得他喘不过气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的。
“那你又为何去豫州啊!”他的声音突然变大。
谢临鹤想了想道:“我听说宁睿行带兵,本想趁乱杀了他,以解…以解您心头大患,哪知那宁睿行还没等我出手便被漠北人杀死了!”
听谢临鹤这么一说,谢询挪了自己的脚谢临鹤才得已伸起腰和头。
谢询站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道:“记好了,你这一生都应该为我效力。行了,你走吧!”
谢临鹤不知道他卖的什么关子,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