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音菩萨说完之后,不待朱厚熜搭话,便飘然而去。
朱厚熜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他连忙翻身而起,追出门外,望见皓月当空下,观音菩萨如一只银色的蝴蝶,振翅向星空飘飘而去,渐渐的形成一个越来越小的白点,然后消失在遥远的天际。
朱厚熜不由深深的叩拜下去,然后喃喃自语:“我本小小的平庸王爷,肉胎凡骨,居然与莲花仙子有缘,我这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还是积了八辈子的德?修来如此的幸运和福气,真是谢天谢地谢神仙哪。”
就在幸运王爷朱厚熜,谢天谢地谢广坤的时候,没想到从天上而来,还有更大的一块馅饼,错,不是一块大馅饼,简直就是一坨金蛋蛋,即将在浩瀚的天空,直线向着他砸下来。
别担心,既然是幸运的金蛋蛋,那肯定是砸不死人的。
这坨金蛋蛋不是砸在他的头顶上,如果砸在头顶上,那就要完蛋,是不偏不倚,刚好砸在他的面前。
陆柄急慌慌的跑进来禀报:“王爷,金伯父有急事要见你,这深更半夜的,会有什么急事?该不会有什么祸事吧?”
朱厚熜安慰陆柄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快快有请金伯父进来。”
陆柄出去后,金大文随即神色郑重的走了进来。
朱厚熜连忙向金大文深施一礼:“金伯父有何急事?晚生愿竭力相助。”
金大文毕恭毕敬的回礼:“老夫哪有什么急事,只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已等候在门外,要老夫亲自证实,贵公子是否湖广安陆州,兴献王朱祐杬之子朱厚熜?”
朱厚熜很懵圈,朝廷来的钦差大臣,要证实我的身份?要证实我的身份做什么?他来不及多想了。
为了缓和沉郁的气氛,朱厚熜小小的幽默了一下:“晚生正是兴献王朱祐杬之子朱厚熜,如假包换。”
金大文惊喜万分,又深施一礼:“老夫有眼不识泰山哪,钦差大臣要找的王爷,原来就在眼前,天降大任于斯人也,王爷快去外面接旨吧。”
朱厚熜越发的懵圈了,看这金伯父说的话,也太高调了吧,钦差大臣此番而来,莫非是代皇上,要对我进行封赏?
朱厚熜心想,对我有什么好封赏的?我一没有建功立业,二没有做啥好人好事,如果真是要封赏,去我安陆府邸上去封,难道不香吗?何必千里迢迢的跑来返湾湖,这也过于声势浩大,高歌猛进了吧?
朱厚熜的脑袋瓜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信号,前不久,从宫中传来小道消息,他的堂兄正德皇帝,病情岌岌可危,莫非是他挂了?
哎呀,这不可能,堂兄还只有三十多岁呢,况且,宫中大太医李时珍,有妙手回春之医术,会将他的小命,拿捏的死死的。
朱厚熜再转念一想,三十多岁挂了的,也大有人在,黄泉路上无老少,阎王爷将生死簿子一翻,两眼一瞪,该谁去,谁就不得不去,他可不管你是年纪轻轻,还是垂垂老矣。
可是,这架势,这仪式感,貌似要我当皇帝的节奏,这个信号苗苗,刚刚在脑海里冒出来,又被他立马熄灭。
不可能,绝对不能,皇室不知有多少皇孙贵子,虎视眈眈的盯着那皇上岗位,这把皇上的龙椅,不会那么轻易易举的,就让他轻飘飘的,就那么坐上去的。
他的皇太祖爷爷朱元璋,经过了十五年的出生入死,在血雨腥风中,奋力拼杀,才得以登基称帝,设立国号为大明。
他的皇曾祖爷爷朱棣,也是经过残酷的兄弟夺权,绞尽脑汁,突出重围,杀出一道血路,才得以上位的。
而他呢,什么也没有做过呀,就能轻轻松松的上位做皇帝,如果真是这样,这皇上岗位,对于他来说,也未免太好上了吧。
可是,金伯父说的那些话,还有钦差大臣的到来,莫非,还真就有天上掉金蛋蛋的大好事?
朱厚熜懵懵懂懂的跟着金大文,刚刚走进大堂,就见那钦差大臣,还有一大帮子,七七八八的大小官员及跟随,黑压压的一屋子人,早已经恭候于大堂了。
钦差大臣见湖州知府金大文,带着朱厚熜过来了,随即令传令太监:“立刻传旨。”
那传令太监,立马拖长了尖细的嗓音:“圣旨到,兴献王之子朱厚熜,请接旨!”
朱厚熜连忙跪拜下去,在场的所有人,也齐刷刷的跟着跪拜下去。
宣旨太监,两手握着圣旨,抑扬顿挫的念起来。
“奉天承运,大行皇帝(正德皇帝)遗诏:朕疾弥留,储君未立,吾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年方十五,已成人,贤明人孝,伦序当立,已遵“兄终弟及”之组训,告于宗庙,请于慈寿皇太后,即日遣官,迎取来京,嗣皇帝位,钦此。”
宣旨太监将诏书,郑重的宣读完毕后,却没有听到回应,大堂内,寂静无声,他看见那位新皇上,还跪伏在地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心中不觉好笑,这小子,肯定是被天上掉下来的金蛋蛋,给砸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