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花一番可怜兮兮的话,让金大文才不由对她心生怜悯,怎么回事?为什么成年人的世界,都没有容易二字?
唉,如此这般的争名夺利,恩怨情仇,爱来恨去何时休,又有啥意思?
人生短暂,什么都是浮云,面前的这个女人,不管她过的怎样,已经离他远去,不在他未来的世界里了。
此生山长水远,都不会与她有什么交集了,看在曾经相爱过一场的份上,金大文才准备向金水花讨还公道的决心,瞬间软化下来。
严大编辑端着一盆水进来,一脸歉疚的将脸盆放在金大文才的面前。
“金大作家,先洗把脸,然后,我们去喝酒,我先罚酒三杯,向你赔罪。”
不知是感动还是委屈,确切一点的说,应该是悲愤,金大文才的眼泪,夺眶而出,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这一次,金大文才要是能上岗做编辑,可以武断的说,就是他短暂的人生旅途中,最后一次翻盘的机会。
如此大好的机运,属于他的光辉与梦想,就这样咕咚一下子,扎进水里,咕咚一声,泛起了一团涟漪之后,说没就没了。
金大文才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狠狠的甩了一下头,似乎想忘记刚才的奇耻大辱。
他扎下头去,将整张脸埋进脸盆的水中,好久好久才抬起头来,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然后将毛巾使劲儿的拧干,将脸一遍又一遍的在脸上擦来擦去。
金大文才的这一套排压动作,彰显了一个成熟的男人,自我情绪管控的能力,看的严大编辑目瞪口呆,他不由在心里佩服这位老同学兼大作家,真是好脾性,不简单呀不简单,不佩服都不行。
突然,金大文才终究还是抑制不住,猛地将一盆水端起来,狠狠的泼向面前的高中同学,这个所谓的伯乐,还有那个曾经山盟海誓的恋人。
这一对道貌岸然的狗男女,瞬间被金大文才泼成了两只落汤鸡。
严大编辑摸着脸上的水渍,在心里骂道:他娘的,刚刚还在佩服狗日的好脾性,好你妈妈个球?
金大文才将空盆‘咣当’一声,摔在地上,然后,仰头哈哈大笑不止。
金大文才这一笑,笑的好久都停不下来,吓得严大编辑面如土色,吓得金水花心惊肉跳,情绪崩溃,嚎啕大哭起来。
严大编辑见金大文才情绪失控,又羞又恼又气又怕,他抖抖索索的靠近金大文才,拍着他的肩膀试探:“金大作家,你没事吧?你不会是疯了吧?”
金大文才被严大编辑这一问,一时间怔住了,他止住大笑。
“放一百个心,我疯不了的,我这一生,只为文学才会发疯,我的文稿呢?该物归原主了。”
严大编辑见金大文才,竟然吐出一句万分清醒的话,不由得很尴尬,见金大文才的精神没有失常,他的心,又放回肚里,重新恢复常态,吁了口大气,从抽屉里拿出一叠厚厚的文稿,交给了金大文才。
严大编辑转向金水花:“哭什么哭,金大作家不是好好的么?”
金水花的嚎哭声,也立马止住了。
金大文才将自己的文稿,小心的放进上衣的大荷包里后,心想,该发泄的已经发泄了,该要的东西,已经要回了,我这一番闹腾,已经把那两个人渣,虐的不成人样子了,再闹下去,我不得精神病,那两个人渣,可要成神经病了。
哪一对人渣成了神经病,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最痛快的泄愤,也就是大闹一场,然后拂袖而去。
此时的金大文才,想起了那句豪迈的诗句: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金大文才的心情,忽然一下子轻松了,他整了整衣衫,猛地拉开门,准备甩甩脸子,然后昂然而去。
可是,剧情偏不按金大文才的思路进行,他的一只脚刚一跨出门,却不料,撞上了门外的人,并且将那人撞了个人仰马翻。
金大文才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杂志社的张编剧。
张编剧在离开严大编辑的宿舍后,心绪久久不能平静,记者出道的张编剧,一颗本能的猎奇心,一下子膨胀起来。
如此爆款的现场直播,还正在热播时,张编剧不得不随上司离开了,他感到万分遗憾,因为严大编辑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方便继续回笼现场观看,他就在自己的宿舍里,趴在玻璃窗,看着外面发呆。
忽然,张编剧的眼睛一亮,他看见严大编辑,从公用洗手间里,端了一盆水出来,神色仓惶的进了自己的宿舍。
张编剧精神亢奋起来,哈,好戏还没收场呢。
张编剧蹑手蹑脚的瞄着腰,走到严大编辑的宿舍门口,趴在门外,开始偷听起来。
随着倒霉的张编剧,四仰八叉的一声惨叫,金大文才吓得脸色惨白,他连忙蹲下身去:“张编剧,你没事吧?”
张编剧龇牙咧嘴的坐起来,又是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