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这段时间你都干了什么,老实交代!”惜时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暴喝道。她昨天晚上困的不行,见管弦生将门锁好了就上楼了,今天精神头足了,天气晴朗风和日丽,适合算账 。
“我没想到啊,你大晚上的胆子那么大!”跟三堂会审一般,管弦生站在空地上,矮胖的身子此刻畏缩的耷拉着着脑袋。显然,他现在怂得很。能跟着惜时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万一惜时一个生气要是把他赶走了……那他就只能回到那个小破坟里待着了!
“我、我也是……”
惜时哐的又使劲拍了一下桌子,“说,把你这些天干的事原原本本的全部说出来!”
管弦生见惜时此刻气上心头,猛地心里一狠心,竟坐在地上掩面痛哭了起来。
“啊啊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我也是,我也是为了家里好啊!你说、你说你这每天忙着上大学……哪有时间赚钱啊?!但家里这房租水电费,那样不需要钱啊!”
管弦生如果现在有身体,那一定是脸红脖子粗的。他索性放开了嚎道:“你说你现在一心一意扑在上学上啊~~!也不往家里赚个钱……!咱这可是在京市啊~~!干啥不得花钱啊~!就靠着你攒的那点钱…肯定不够咱们四年花的啊!~~你说你还想给你家人攒点,可不就少了嘛~!!!”管弦生躺在地上嚎着,豆大的黑泪从脸上乱七八糟的滑落,看起来竟还有那么一丝丝瘆得慌。
这下子倒是给惜时整懵了。
“你、你好歹一个大男鬼哭什么哭的!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哭的……”惜时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显然她是没想到管弦生还能整出一出这样的事。
管弦生也不答,只是在地上嚎。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惜时看着他在地上那副起不来的样儿,简直没眼看!冷眼坐着看了几分钟,实在烦的够呛,便沉声道:“够了!”
她这么沉声一喊,倒是让管弦生愣了一下,正要接着嚎的时候,却听惜时说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管弦生一听,难道这是有戏了?!它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附到惜时桌子边上,激动的问道:“你同意了?!”
惜时给他泼了二分之一的冷水道:“我得先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也是有戏!管弦生这么想着,连言语间都不由自主的将那些潜在的可能好处的色彩又勾上了浓浓的一笔墨。
“咱可以开一个小店…但!范围不用那么广!”管弦生赶紧说道。
接着,他继续说道:“咱就在店里守着,咱也不积极揽客,咱就等有缘人。平时你也不用操心,让我来坐堂就行。”
管弦生确实很想做生意赚钱,他说的时候鬼眼都亮了几分。
“你放心!我肯定能把咱这生意给办的红……妥妥的,让你赚的盆满钵满!”管弦生原本想说红红火火的,但突然想到惜时不喜欢太出风头,只好临时改了一个词。
惜时突然问道:“那昨天晚上那个人怎么进来了?”她的眼睛微眯,嘲道:“还妥妥的,你要是能办的妥妥的,也不至于捅出篓子被我发现了……”
管弦生的表情一僵,语气微瘪的说道:“那、那不一样,那人明明……”
惜时补充道:“那人明明一身的正气,你不好接近他对不对?”
惜时突然讲到:“但咱们住在这大街小巷里,面对的最多的还是人不对吗?你要开店的心我能理解,毕竟你也是多年的集市老侩了,猛地回归到没钱可赚的生活不习惯,这我很清楚……”这是惜时少有的能跟管弦生讲道理的时候。
忽的,她话锋一转,“但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跟着我,是我给你提供了外出闯荡的机会,没有我,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因为离埋骨之地太远而灰飞烟灭。”
惜时撩了撩头发道:“其实,开不开店的,可以商量。但你背着我,在我的地盘搞事情,不行。”这是惜时第一次正式的跟管弦生立规矩。以往说的再多,也没个具体的事例可以拉出来举例,但现在有了!
惜时的严肃、认真、以及眼里的冷漠,让管弦生意识到这次他是真的踩到惜时那不可被触碰的边缘上了!再有下一次……
“再有下一次,你会受到惩罚的。”
这是惜时说的话。
具体是什么惩罚,管弦生不想猜也不敢猜。
但他还是想畏畏缩缩的问上一句,“那咱这的店……”
“暂时不考虑,以后再说以后。”惜时靠着椅背说道。经管弦生这么一说,惜时倒是很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当前的状况。如果是在小县城里,她现在有的钱肯定能让她吃穿不愁的过完大学四年,还能让她攒上一笔丰厚的养家钱。但现在她是在京市。一顿早餐都能花上十几块钱的京市。
万一以后她的钱真的不够用了,管弦生的这个方法都不失为一个最方便的方法。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惜时都能赚上丰厚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