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与李识君撞门进来的时候,姜晓渔满嘴是血。
林总捂着缺了一块肉的耳朵,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
“贱货,跟我装贞洁烈女?”
没等再骂出第二声,脑门剧痛,大脸撞在茶几上,血流如注。
哗啦一声巨响,装饰茶几的青花每瓶在头上砸得稀碎,林总翻了白眼。
李识君一言不发,长腿跨过茶几,一手拧着血葫芦似的大头,一手拈着碎瓷片,将人横拖过房间,塞进洗手间。
“晓渔儿,怎么样?”
朱朱将姜晓渔抱起来,见她只穿着内衣,白嫩皮肤上许多淤伤,脸上也肿起了巴掌印,气得眼睛发红。
发现晚宴大厅找不到姜晓渔,朱朱就去找李识君。
李识君问了几个熟人,已经察觉出不对。
幸好还来得及。
“受伤没有?”蓝色礼服没法穿了,朱朱扯过沙发毯披在她身上。
姜晓渔的腿完全软了,全身一丝气力都没有,脸色惨白眼中含泪,身子微微颤抖。
吐出嘴里血沫,朱朱手忙脚乱拿矿泉水擦拭。
喝下冰凉清水,姜晓渔才从噩梦中清醒,手指颤颤指着,尽力叫了声:“师……兄……”
“李老师,晓渔找你!”朱朱连忙回头叫唤。
洗手间里遍地是血,林总的头扎在马桶里,碎瓷片贴着颈动脉。
李识君犹豫了片刻,没有割断他的脖子。
抽纸巾擦掉血迹,抬手扶正眼睛,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林总,把洗手间门关上。
“师兄在这,别害怕。”李识君将她搂紧。
姜晓渔伏在他怀里轻颤,满眼泪痕地看着敞开房门。
一个高大身影在休息室门口停步。
走廊里灯光强烈,将男人颀长身姿衬托得矜贵无双。
他刚赶到楼下,朱朱就打来电话。
心中一阵抽痛,心头血都闷在喉咙里。
看着房间里的一切,顾孟凯的眼神冷如刀剑。
价值连城的蓝色礼服,破布似的丢在一旁。
姜晓渔披头散发伏在李识君怀里,肿着半边脸,身上斑斑血痕,全身只裹着薄毯
她瑟瑟发抖的样子,让人说不出的心疼。
顾孟凯怒极,居高临下问李识君:“李老师,嫌疑人呢?”
俾睨天下的气势骇人,令李识君收紧了手臂。
朱朱忙指洗手间。
顾孟凯侧头吩咐闫锐:“你帮李老师解决后续。”
“好的。”闫锐活动一下肩膀,转身走开。
姜晓渔蜷缩在沙发上,满心羞耻涌上来,委屈地咬着嘴唇。
顾孟凯伸臂挡开李识君,把她接了过来。
姜晓渔扯着胸口的薄毯,脑子一片混乱,紧贴在他胸口,哭着唤了声:“大哥…”
泪水湿润前胸,顾孟凯心头刺痛。
“顾总,晓渔要去医院。”李识君拦住他。
顾孟凯横抱着人站起来,眼神狠戾地震慑住他。
“李老师,人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你想想怎么解释!”
就在此时,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笃笃声。
沈曦在门口探头,红着眼圈,哭得撕心裂肺。
“孟凯,你可算来了!晓渔被人强奸了!她这么年轻,还没有嫁人,这辈子都毁掉了!”
“你特么才让人强奸了!我把你这辈子也毁了,你信不信?”
朱朱登时大怒,捡片碎瓷就往她脸上划。
李识君连忙将她抱开。
沈曦退后几步跌坐在沙发上,捧着脸哭道:“你们怪我吧,是我没有照顾好晓渔!晓渔看林总拍了钻戒,又有顾二叔介绍,就独自跑到他房间来了!”
“你看见了?”顾孟凯的双眸漆黑。
沈曦迎着他眼神,含泪道:“晓渔和林总在峰会时就认识,今晚也一直和他聊天。大家都看见了!”
“你他么会说人话么!”若不是李识君拦着,朱朱几乎飞起来砍人。
姜晓渔被抽了耳光,又狠摔了后背,虽是全身酸疼,好在没伤到要害。
此刻恢复了些气力,她勉强叫住朱朱:“别和她争辩了。林总和沈小姐关系匪浅,自然是向着他的……”
沈曦刚刚这两句话,想提醒今天的事是姜晓渔勾引人在先,林总侵犯她是一个巴掌拍不响。
睁着眼睛说假话是她的强项,若与她纷争必定又陷入圈套。
干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捕风捉影的事谁不会呢?
“我怎么会向着强奸犯说话?我与他从不认识。”片刻惊慌被她掩饰得极好。
沈曦暗暗咬牙,姓林的不中用!
她本意是让顾孟凯看到孤男寡女在房里的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