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黎初秋忽然问她。
司桐月挑眉:“嗯?”
黎初秋一屁股坐在了司桐月的身边,今天酒会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曾存在:“别装傻充愣。”
司桐月右手不老实的卷上黎初秋的长发,上扬的眼尾带着别样的意味:“黎小姐这是做什么?关心我吗?你为什么要关心你的情敌?”
黎初秋歪头看她,女孩儿一如既往的顽劣,她见她,永远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现在,好像关己她也不在乎了。
“尽快脱离司家吧,否则深渊会一直等待你。”黎初秋声音像是风铃声,一声声,敲击在司桐月的心头,一片荡漾。
司桐月嗤笑:“呵呵,可惜了,我已在深渊。”
女孩儿的眼神有着些许的疯狂,微红的眼眶让她看着多了一丝病态,嘴角的微笑让黎初秋感到寒冷。
黎初秋眼神闪烁:“还来得及!”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司桐月身躯微微一怔,轻不可闻的叹息自喉咙间发出。
她轻嗅了一下黎初秋的发尾,细指摩挲着。
她起身,站在了她来时的路:“十四年了,我总得做点儿有意义的事情。”
背对着黎初秋,司桐月脸上的表情与之前截然不同:“谢谢。”
她一步一步的走着,目光黯然,像是被剥离了灵魂的碎片。
她知道,从她被收养的那一刻起,从她成为司家人起,她就已经迈进了深渊。十几年了,她出不来了。
黎初秋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皱了眉头。
她与她认识了太久,不能说了解她同郗雨一样,她自认为还能猜出来她大部分的想法的。可如今,她看着司桐月沉重万斤的脚步,她第一次觉得,原来二人之间这样的陌生。
终究还是彻夜难眠。
司桐月侧身躺在床上,冷苑不在人世的消息除了她的丈夫,别人一概不知。黎家虽然消息灵通,但暂时也是没有得到冷苑的任何信息。所以就算是冷苑最得意的学生——黎初秋,也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任何情况。
司桐月深知冷苑在黎初秋心底的重量,所以她一直瞒着这个消息,不只是害怕黎初秋的反击,更重要的是,司向礼似乎也在有意隐瞒真相。
她的这个“哥哥”心机太沉,现在她除了继续瞒着,还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是,这件事是瞒不住的,总有一天它会公之于众。而到了秘密见天日时,司家,就会彻底消失。
司向礼到那时,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司桐月不敢赌,她赌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