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莱拉都时不时仰望着天空。艾西没让她等太久,星期四的天文课开始前,它带着一只大大的包裹,在城堡外面找到吃过晚餐后独自散步的莱拉。莱拉让艾西回猫头鹰棚屋休息,匆忙拆开外包装,然后赶回礼堂,来到刚下完一局巫师棋的安德鲁身后。
自从杰弗瑞在列车上和昨晚都一直输给安德鲁后,屡败屡战,那种劲头连他弟弟都感到无奈。安德鲁倒是来者不拒,不过,几个一年级生里几乎没人是他的对手。经历过水平悬殊的对局后,也只有杰弗瑞会锲而不舍地邀请安德鲁下棋了。
“……差一点,你没看到吗?本来能赢的……”杰弗瑞一边颇不甘心地向杰登碎碎念,一边收拾棋盘上的残局。
“嘿,安德鲁,”莱拉小声说,“最迟的圣诞礼物,给你。”
安德鲁笑着接过,眼里闪烁着新奇的光芒。“谢谢你,这是——”他拆开盒子,举起来前看后看,“书包?太棒了!我正需要呢。”说着,他当即把放在长椅上的几本书放进去。
杰登朝他们吹了一声口哨。“看起来真不错。但是,”他挤挤眼睛,“作为巫师,我们还可以学会缩小咒,把东西都装进校袍口袋里,不是吗?”
莱拉瞪了他一眼。这时,安德鲁把比莱拉那个略大些的、皮色也更深的书包扣好,提起来单肩背着,转过身展示给杰登。“这你就不懂了,看——多有型啊。”
杰登抓起一枚黑棋朝安德鲁扔过去,安德鲁笑着闪避开。“喂,”杰弗瑞不满地嚷道,“那是我刚刚修好的!”
天文课结束,学生们从天文塔拾级而下。走在后面的莱拉看了几眼安德鲁正在背的、装着一副望远镜而显得沉甸甸的书包,终于感到安下心来。即便学校里使用书包的人并不多,莱拉和安德鲁每天都背着各自的圣诞礼物。不过,杰登的话倒是给到莱拉一点提示。
“之后我们学下缩小咒,怎么样?”上完一天的课,回到公共休息室的莱拉对一连下了好几天棋的安德鲁说。
安德鲁似乎对有理由不再与杰弗瑞下棋而悄悄地松一口气。他立马就去图书馆借出来《标准咒语,三级》,翻到缩小咒那一页,跟莱拉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两个脑袋凑到一起看。
米兰达·戈沙克写道:“……简单直接但危险度惊人的魔咒,会令一些东西膨胀或收缩。你必须两种魔咒一起学习,这样可以随时撤销过了火的魔咒……”
“所以膨胀咒和缩小咒需要同时学。”莱拉说。
“找到事情做了。”安德鲁满足地感叹。
这么说是因为,好些天了,他们都没有违反宵禁,而是待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玩耍。除了杰弗瑞一有机会就拉着安德鲁下棋外,莱拉也跟不想光看着他们对弈的杰登玩过几回。莱拉平时很少下棋,所以一开始十分生疏。杰登美滋滋地血洗莱拉好几局,后来才发现越来越难赢她。
最后,莱拉终于打败杰登一次,可他马上就耍赖说不玩巫师棋。“我们换种游戏。噼啪爆炸牌,玩过吗?”没等莱拉反应,他就冲去宿舍拿了一副崭新的牌回来。
“麻瓜们有种玩法跟爆炸牌差不多,对吗?”杰登充当着解说规则的角色,“就是把牌面朝下分成四份,从庄家开始顺时针顺序出牌,每两张相同花色的牌出现时,前后出牌的两个人要伸手扣住牌堆。”
“我明白了,像麻瓜的捉对牌,是吗?谁赢就能把牌拿走,直到赢家获得整幅牌。”安德鲁说。
“不不,”杰弗瑞插话道,“别忘记一点,噼啪爆炸牌会随时爆炸的。所以,手上的牌越多越危险。”
“所以出掉的牌都归反应慢的人?”莱拉问。
杰登笑了起来。“这样游戏不就少掉一点运气色彩了吗?我知道有种‘赌徒玩法’,多一条规则。由手快的人从手慢的人手里盲抽一张牌,看牌的数字,像这样——”他随便拿起一张牌,是张上面印着一个叫菲利克斯·萨默比的男巫的红桃七。“七除以四余三,顺时针一二三,”杰登点到他哥哥,“意味着杰弗瑞要吞掉这堆牌。如果有人赢了退出,就除以剩下的人数。”
所以这是不参与捉对的人也有机会变成倒霉鬼的意思。莱拉很快想到一个情况。“如果数字能整除呢?”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杰弗瑞把弟弟手里的红桃七抽走,把所有牌往杰登面前一推。“很不幸,这样赢了的人也要拿走剩下一半或多于一半的牌,另一半归手慢的人。谁先把手里的牌出完谁就是赢家,明白吗?我们试试这个?洗牌吧,杰登。”
规则不难理解,莱拉与安德鲁对视一眼,跃跃欲试地向前倾身。这个纸牌游戏看的是反应和运气,由于抽牌的规则还多了点不确定性,似乎还挺有趣。很快,杰登把牌分成四份,倒扣在公共休息室里的这张小圆桌上。
罗伯茨兄弟默契地交换了下眼神,杰登对哥哥说:“让我们两个先做个示范,怎么样?第一局你做庄。”
杰弗瑞不多说,迅速从自己的牌里抽选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