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俭和贾琏一起吃饭次数不少,但是两个人单独出来的次数不多,两个人还叫了满满一桌子菜的时候更是没有。
“无事献殷勤?”王俭用筷子夹了口店里的招牌菜,不得不说价钱摆着着实不错。
“害,你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我是怎么过来的,”贾琏猛地灌了一口酒,“咱们娘娘这一趟省亲可是把我折磨得不行,多少天没睡个囫囵觉了,你看我这眼睛,黑眼圈都要比脸大了,好不容易能缓口气还不能款待款待自己?”
王俭细细看了一番点点头。
“你确实是不好过,大小事情也就珍大哥哥和你撑着了,省亲那日我路过宁荣街,那边清了路时刻有人巡视着,一看那场面我就猜着你肯定闲不下来。”
听对方这么说贾琏顿感安慰,他劳心劳力不说没几个人念他好的,好像他给家里操办就理所应当的,尤其老太太,嘴里一句夸奖话没有,宝玉只不过做了几首破诗就夸了两天。
“说起来我就窝火,也罢,总归也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我得了。”贾琏想起来这一年多下来修建大观园里外操办自己手里捞下的东西心里略感平衡。
话说到这儿王俭也不好接话,他们关系再近涉及到家里银钱也不好细说,毕竟他们不仅仅是朋友更是亲家亲戚,说太清楚也不好。
贾琏也如此认为,只抱怨一句便不再进行这个话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昨天凤哥提了一句老太太有意给薛家妹妹做生日,我开始还疑惑怎么给她做起生日,后来一想姑娘大了也是时候了。”
什么时候?王俭拿起酒杯半低头,按理说宝钗的亲事贾琏那儿应该没有什么消息,他突然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
贾琏没在意王俭敷衍态度只是自顾自继续道:
“就咱们娘娘回来这一趟我也算看出来了,家里现在几个姑娘,林薛两位妹妹是顶尖出挑的,三妹妹越来越能干,眼瞅着长大又是一个凤哥,四妹妹表面不言不语心里也是个看得明白想得清楚的,一圈下来也就我那亲妹子是个不顶用的。”
王俭听着这话抬头看向贾琏,他这回是更糊涂了,先是莫名其妙说起宝钗,现在又说起来迎春,前者贾琏说不合适,后者说给自己不合适吧。
“二妹妹敦厚温和,也是个,”王俭顿了顿,有后福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就是不知道原作结局,大户人家小姐这种性子将来嫁给谁都不好过,“好的。”
“哼,什么好不好的,”贾琏冷笑,“只怕以后出去受了委屈也不敢说话,是个好欺负的。”
确实如此,王俭心道他一直以为贾琏不知道呢,没想他心里清楚得很,说来也是,这明面的谁看不清楚。
话虽如此,跟他说还是没什么道理吧,光是说说性子无所谓,关键这都到亲事了,他还没成亲该避讳也得避讳。
“二妹妹将来自有大老爷做主,”王俭轻咳一声,“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是白操心。”
“嘁,我家老爷什么人你还能不清楚?指望他做主我那妹子还不如一根白绫吊死了事。”
这……也幸亏包厢大说话声音不大不至于传到外面,这种不孝的话可不兴在外乱说啊。
“说那些做什么,来来,喝酒吃菜。”王俭夹了些青菜放到贾琏盘中,“吃点青菜去去火气,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是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是啊,是得趁他没说话前把这事解决了。”贾琏吃掉盘子里的青菜咧了咧嘴,“去年我去了金陵一趟,你那好妹子我那好奶奶托了我件事,你可知道?”
这都哪儿跟哪儿,他们两口子的事儿自己怎么知道,贾琏今天说话绕来绕去一定有事儿,王俭听着都有点牙疼。
“你有话就直说,听你这么拐弯我都替你累得慌。”
“嘿,她叫我顺路看看王家两个孩子,都十六七岁,据说模样性子家底都不错,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没有什么内情她不知道的。”
王俭脸一下子拉下来,见鬼了,史夫人这都什么事儿,这种事儿能托人吗,就是不说原因也能推测出来啊,他就不该拿宝钗的事儿搪塞,早知道史夫人在这事儿上都不靠谱他肯定不说,真有了事儿他可是罪人了。
“哎呀,你也别紧张,你妹子和我什么人你还不放心吗,绝对不会让外人,尤其家里其他人知道。”
看王俭脸色就知道他在其中充当了什么角色,贾琏笑了笑,既然掺进去宝钗的亲事那自己再开口也不算突兀了。
“你不想知道我看的结果?”
反正事儿都到这儿了,怎么也得有个结果,史夫人说和贾琏说也没多大区别,听史夫人说自己更得生气,还不如直接问贾琏。
“想,你说。”
“这两个孩子整体都还不错,没有哪里是夸大其词的,但是其中一个是家里老幺难免受宠溺性子霸道了些,相比之下还是另一个各方面都好一些。”
“好的那个叫什么?”